被痛骂的麦斯:“……”
幼崽哒哒哒跑下王座,看了眼地面那一滩红色,抱了下小杜塍的肩膀,“别担心,都是番茄酱。”
小杜塍:“啊?”
三头身奶声奶气说:“你爸爸中午吃的西餐。”
“放、了、他、们!”杜少川一字一顿的说。
游客稳不住了,开始群情激愤。
“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
麦斯捂住嘴巴,他哽咽,一米九的魁梧身躯备显柔弱:“我不。”
杜少川有点演不下去了,掀开眼皮看了眼已经徘徊到一米外的林海娜,“放了他们!”
“洛奥特!”小杜塍哇哇哭了起来,跑到麦斯身前,小拳拳狂锤麦斯的膝盖。
麦斯委屈的哭了:“放过我的膝盖吧。”
“泥还要演多久?”幼崽蹲在杜少川面前。
杜少川“身负重伤”说:“演到我前妻走过来。”
项舟蹲到杜少川另一边:“那你儿子不管了?”
杜少川撇开脸:“小塍会原谅我的。”
小杜塍:“呜呜呜,还我爸爸,还我爸爸。”
哎,幼崽发出一声长叹,他起身走到麦斯身边,拎开小杜塍,伸手扒掉了几根头发,小眼睛痛得通红,幼崽道:“麦斯,给你。”
麦斯大掌接过那几根发丝。
“放弃吧,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幼崽说道。
林海娜走近杜少川,不客气的踢了一脚杜少川,“装什么装?”
蓦然,杜少川一把抓住林海娜的脚腕:“海娜……”
“呀呵,”林海娜挣扎要抽出脚,“你小子不愧是影帝,给我,给我松开!”
“爸爸活了!”小杜塍兴奋扑上去,“妈妈,爸爸!”
杜少川:“我死了你不会来看我一眼是吧?”
林海娜:“你赶紧死吧,遗产分我一半!”
“除非复婚。”
“?行啊,等你死的前一天,通知下老娘就行。”
项舟抱起幼崽,吧唧亲在三头身脸上:“担心死我了,今天玩开心了吧?”
小洛章看着杜少川几个人,鼻子酸酸涩涩的搂紧项舟的脖子。
旅客们:
“是he,合家欢,呜呜呜,好感动啊!”
“呜呜呜,好好哭啊。”
项舟:“回家吧!”
“挚友!”忽地,麦斯叫住小洛章,“你不想家吗?”
幼崽一愣,脑海之中,那暮气沉沉的古宅犹如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着他。
“回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家◎
“项家, 三代,全族共三百一十二人……今岁……”管家捧着本子。
咔嚓。
画面定格。
人群聚拢又散开,无数人朝项章招呼, 再向他身边的耄耋老人鞠躬。
项章一身西装,披着一件浅灰灰大衣,一手拈着大衣边缘, 一手和来人握手, 他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枚象征家族地位的绿扳指。
“家主, 又是一年。”
“阖家之景, 每年如此。”项章彬彬有礼。
“项总。”摄影师走来过,将相机里的底片朝项章一示,“您看看。”
项章偏头看过,颔首:“不错。”
人群往来,屋里屋外,廊下树下, 窃窃私语不断。
无数目光递来,项章推着太爷离开了前厅,“冷吗?”
轮椅上的老人抬手一指前方,太爷已经近百岁,他太老了,老到连说一句话都如旧风箱一样。
项章将老人抱到床上, 手里的身体像一页纸, 私人医生走进来,并不避讳老人说:“时间不多了。”
项章的手蜷紧。
老人睁开眼前, 浑浊双眼, 就这么静静看着项章。
他们之间有关老人病情的谈论从来没有避讳过, 这是太爷的嘱咐,二十年前,医生说他活不过十年,他将项章接到本家亲自教导,撑过了十年。
十年前,医生说他恐怕只剩五年,他撑到了至今,今天,医生再次说他最多还剩三两个月。
项章缓缓一笑,朝老人说:“您总得等我能压制住家里那些豺狼再走吧。”
老人动了动唇,无声骂了他一句。
——废物。
家庭医生摇摇头,退了下去。
壁炉里烧着火柴,荜拨声音被屋外喧天锣鼓淹没,老人合上了双眼,胸膛微弱起伏,那么微弱,像一绺飘渺半空随时会断掉的青烟。
“大哥。”一个少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项章转头。
项程略显局促,说:“平市的分家,要见太爷。”他说的轻巧,但紧张的表情早已暴露对方来者不善。
项章看了眼床上的老人,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项章。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项章说,“您一定想说,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不如直接领您的手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