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望摇头，垂眼认真地说：“幸好这个伤没有在你身上。”
肖冰愣住了，他从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他几乎是在那一刻下定决心——他不要出国了。
他会和爸爸争取，会和所有人说明白，他想留下，他不想离开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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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在医院又多住了一个星期，期间肖冰每天都会来陪他。
难得的是程望的父母很通情达理，他们没有怨恨过肖冰，甚至经常让孩子们单独说会话，他们也当落得清闲能出去填饱肚子。
后来肖冰要留在北城的心意越来越坚定，肖泽清实在没办法，只得同意下来。
只是他想把肖冰转到城郊的私立学校，那里环境相对简单，部署保护起来也方便。
肖冰听到肖泽清同意之后先是眼睛亮了一下，接着黯淡下来。
肖泽清察觉到儿子的担忧，无奈地对他说：“你可以去问问程望，如果他愿意，我会帮他也一起办转学，让你们继续当同班同学。”
肖冰转忧成喜，兴奋地去找程望，令他没想到的是，程望立刻就答应下来。
于是，两人在初二开学的时候一齐转到城郊私立学校，成了名正言顺的同桌。
虽然程望仍旧沉默寡言，但两人总能找到和谐相处的节奏。
他们就这样默默陪着彼此度过初中，又一起升入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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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时候程望父母生意彻底落户国外，回国的时间屈指可数，于是程望开始了寄宿生活。
肖冰好奇心使然，去程望宿舍逛了两圈跟着心动，回家跟肖泽清说，他也要住宿。
在肖冰和程望两人的双重保证下，肖泽清终于答应了肖冰的要求，只是他跟学校要了一个双人间的独立宿舍，平时有人一日三餐安排饮食，也权当是住酒店了。
二人就这样以“室友模式”开始相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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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在上了高中之后相貌变化很大，个子突然蹿到了一米八，比肖冰高出半个头，肩膀也变宽了许多，再加上平日冷言少语的性格也吸引了一部分女生的注意。
程望开始收到情书。
当肖冰第一次看到来自对面桌上的粉色信封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那晚吃完程望从校门口拿的蛋糕外卖，把头搭在椅子上看着对面仍旧努力学习的背影，小声嘟囔，“程望同学好像越来越受欢迎了。”
程望听到心里一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居然从肖冰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委屈。
可他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合上书本，起身去接了一杯热水自然地递过去，等着肖冰喝完他顺手将被子接回来，再牵着人的手腕带他去浴室洗漱。
肖冰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一脸失落地机械洗漱着，直到他上床盖好被子也没听到来自程望的回应。
他想，程望应该是默认了吧，已经收到那么多女生的示好，说不定他早就心有所属了。
这本是很好的事情，程望人那么好，那么温柔，理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的。
可想着想着，肖冰眼睛却酸了起来。
常年手脚冰冷的他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一颗心没有理由地委屈，难过得要命。
就当他没忍住吸了一下鼻子时，突然感觉被子一角被轻轻掀开。
肖冰身子下意识僵硬一瞬，下一秒脚边和手边就出现了热源——是两个热水袋。
“好好揣着，晚上太冷了。”肖冰没说话，程望就坐在他的床边，也没有离开。
肖冰却突然觉得更加委屈，于是没绷住把头埋到枕头里小声啜泣起来。
“怎么哭了。”程望肉眼可见地跟着慌措，他试着回溯自己今晚做的所有事情，但无法回忆起来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肖冰难过，所以他只能顺着本能去哄，他不想看到肖冰的眼泪，“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程望的声音太温柔，肖冰瞬间柔软下来，他擦了擦眼睛，只是摇头。
程望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摸着肖冰的头发。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每次哄肖冰睡觉的时候他都会这样。
而肖冰也像是习惯了这种肢体接触，每晚都要程望哄着才能入睡。
两人僵持许久，肖冰才轻轻开口，“你今天回避我的问题。”
回避问题……
程望用了最快的速度回想肖冰今天对他说过的所有问句，最后终于顺着肖冰不同寻常的言行，寻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是说……情书？”
肖冰没说话，身子往里面拱了拱。
这个动作让程望怔在原地，他当下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尽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柔声解释，“不是回避你的问题，是当时觉得让你喝热水更重要。”程望的手又恢复动作，转成一下一下轻拍肖冰的背，“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都不收了，直接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