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疯子,不可理喻。
谢林安深吸一口气,他往日清雅潇洒的形象几近消失,修养与忍耐力也在夏知秋面前破防,荡然无存。
他忽然扣住了夏知秋的手腕,将她压制在身下。谢林安居高临下地盯着夏知秋,瞥见她微微松开的衣襟,那一处露出引人遐想的胜雪肌肤,谢林安感到口干舌燥,急忙错开了眼。
他强装狠厉,对夏知秋道:“你一个女儿家,竟敢毫不自知上男子的榻。你可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此言一出,夏知秋担心的倒不是自个儿的安危,而是谢林安口中那句“女儿家”。
等等……难不成他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子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那个,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夏知秋毛骨悚然,吓得几乎要尖叫。
谢林安见她知道怕了,嘴角微微上扬:“哼!现在知道你是羊入虎口了吗?我给过你很多逃跑的机会,谁知道你要一次次撩拨。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是你自己上的榻,是你选择投怀送抱。到手的猎物,谢某总不能……就此放过吧?”
“谢先生……”夏知秋大脑当机了。她一直和谢林安称兄道弟,哪知道他原来一直将她看作是女子。
俗话说得好,我把你当亲兄弟,你却想轻薄我。
这时,夏知秋才发现,眼前的谢林安近在咫尺,呼吸也滚烫。他的眉目极其清秀,鼻梁高挺,眼皮内敛,略有些狭长,是很勾人的凤眼。
他就在夏知秋面前,同她对视。眼中的神色与往常不同,甚至带了些难以忽视的侵略感与压迫感。
可能也只有这时候,夏知秋才反应过来,谢林安也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他也和寻常男子一般,会有强烈的欲望,特别是在面对女子的时候。欲与爱,一字之差,亦是一念之差。
难不成,她真的引诱到了谢林安,所以他按捺不住了?
“你……想做什么?”夏知秋舔了舔下唇,问。
她这时候呼救还来得及吗?可是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女子,那她的项上人头,还要不要了?!
谢林安不动声色地笑,略带些玩味,他凑到夏知秋耳畔,似情人间呢喃:“你说呢?”
夏知秋想了想,都怪她姿色倾城,寻常男子把持不住也是常事,何况谢林安呢。
她猛地闭上眼睛,咬了咬牙,道:“算了,谢先生爱怎样怎样吧!只要别将我的秘密说出去,我愿意牺牲色相。”
夏知秋脸皮厚重如斯,饶是谢林安见多识广,也不免惊讶。
他冷哼了一声,心口窜上无名火。他松开了夏知秋的手,凉薄地道:“你想出卖色相,我还不想收呢。滚下床去,别扰我清梦。”
说完,谢林安往床榻里侧靠去,放夏知秋下榻。
夏知秋惊魂未定,此时老老实实躺在了地上,拿小被褥,裹紧了自己。
夜里,辗转反侧的谢林安怎样想怎样不对劲,他突然开口:“喂,夏知秋。”
“嗯?”夏知秋也没睡着,但是不敢惹床榻上的那尊佛,只能暗暗苦恼。
“若是其他人用你的秘密胁迫你,你也愿意出卖色相吗?”谢林安说话有些闷,似乎是生气,细听又不像。
夏知秋嘟囔:“好像除了谢先生,还没其他人知晓我的秘密……所以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不过,还请谢先生一定不要说出去。”
“嗯。”谢林安应了一声,“你若想我守口如瓶,那么就离其他人远一点。若是被旁人发现了,那些人未必有我这般好心。”
“哦,知道了。”原来,谢林安说这些话的中心主旨是,他是个好人啊。夏知秋感动地睡着了。
第64章
算上路程,距离夏知秋回吉祥镇,也只剩下一两天的时间了。
夏知秋心里没底,不知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到自个儿想知道的事儿。
她一大早就和谢林安收拾妥当,去往梁三爷的宅邸。
正月里,穿新衣,有除旧迎新之意。街上的店铺开门甚少,不过也有很多小摊贩结上彩棚,棚里有的演杂技、有的斗鸡、还有的摆上货郎带来的珠玉首饰,全是初春花样,大红大绿,就为了吸引出门游玩的姑娘家。
没一会儿功夫,舞龙舞狮的老师傅也出来凑热闹,一路抬神轿,敲锣打鼓,闹得谢林安脑壳子疼,径直绕进了僻静的小巷子里。
夏知秋剥瓜子看热闹,还没看到狮子喷火,就发现谢林安不见踪迹。她忙追上去,道:“嗳!谢先生,你走这么急作甚?待会儿那狮子还喷火的,可好玩了。”
谢林安蹙眉,道:“成日里玩闹,怪道案子破得磨蹭,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