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豁开了一条口子,鲜血四处喷涌,堵在嗓子眼。
难道……他在单重华眼里……是一个……能做出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事情的人吗……?
“你少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只要一句话,是!或者不是!”
裴醉玉见叶封华脸色惨白,扯开单重华对他的束缚,“有话好好说,别……”
“我无话可说。”
叶封华打断他的话,推开单重华,失望和绝望让他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说了。
而他的举动,更加激怒了单重华,忍了许久的一拳终于落下。
叶封华躲也没躲,他左腿又抽筋了,连着膝盖都疼得紧。
那一拳,没有落到叶封华的身上。
他浑身黑雾四溢,无渊陡然钻了出来,捏住了单重华的手腕,转而迅速挥拳,砸在他脸侧。
一切都来得太快,单重华反应不及,所幸裴醉玉接了他一下,不然摔得更狠。
他们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无渊提着魔剑,确定叶封华没被伤着,“什么蠢货,也敢打你。”
说罢,他怒气未消,提剑就要砍。
“无渊,走吧。”
叶封华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继续。
无渊愤愤地瞪了一眼地上的人,见叶封华脸色很差,怕是撑不了多久,只得作罢,收起剑,搂着他的腰,走进安全通道。
刚离开其他人的视线,无渊就接住了叶封华无力的身体。
“封华!”
“没事……就是没力气了。”
无渊抱着他,靠在墙角,叶封华攀着他的肩膀,无渊比他高一点,正好能靠着。
“别听那小子瞎胡说。”
“嗯……”
听到他声音里带了哭腔,无渊叹息一声,叩着他的后脑勺,“别想了,都过去了。”
“无渊……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越努力,越错得离谱。
越挣扎,越沉入深渊。
“傻话。”
无渊紧紧抱着他,分走他的痛苦,勉强给了他一些力量。
“走吧,回去歇着,别在这儿瞎折腾。”
无渊想抱他走,叶封华推开他,咳出一口血,“等等……我还要等宴卿,出急救室。”
“你!你怎么这么固执!”
无渊扶着他,靠坐墙角,摁着他的手腕,“运功调息,稳定情绪。”
看着他七窍出血,无渊着急又无法,调息三巡,叶封华的状态稳定下来。
“你跟那小子说这些干什么,平白气你自己。”
无渊给他擦干净脸,让他靠在肩上休息。
“是我的问题……”
“放屁,你是能未卜先知,还是能力挽狂澜?就算那个时候你在,那怎么办?也只是多死一个罢了!”
无渊说话向来狠心,抱着叶封华的动作倒是轻柔。
“我就该和他们……一起去死的。”
叶封华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无渊没有再接话。
宴卿从急救室出来之后,叶封华强撑着去看了他,询问了缘由之后,发现宴卿的情况还在持续恶化。
叶封华很是挫败,抱着宴卿消瘦的身体,一整个晚上都没有松手。
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宴卿看着他和单重华,捏捏叶封华的手,“你们是怎么了?倒好像成了仇人一样。”
闻言,单重华略微心虚,偷瞄了叶封华一眼。
要是让宴卿知道他惹叶封华生气……绝对会揍他的。
叶封华没看他,和宴卿窝在一张病床上,“没什么。”
不怪单重华疑心他,是他自己没有做好。
见他窝进去,单重华也挤了上来,幸好床够宽。
“你不许抱他。”
单重华悄悄扣叶封华的手,他无奈地将法力外泄,刺了单重华的手指。
“嘶!”
单重华猛地抽手,跟被电击了一样。
他委屈巴巴地瞪叶封华。
叶封华将脸埋在宴卿的发间,偷偷笑了。
宴卿不知道他们俩在走廊吵过一架,只当是兄弟俩拌嘴,一手牵一个,“好了好了,不要吵架嘛。”
叶封华抱着他,一直在往他身体里灌送法力。
可宴卿的灵脉太脆弱,根本无法蕴藏法力,他往里面送十分,流失九分。
这一夜,宴卿睡得很好,叶封华倒是一夜没睡。
单重华半夜醒了,眯着眼睛,“你还不睡吗?”
叶封华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他背对着月光,单重华看不见他脸色惨白。
单重华以为他还在生气,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气你的……可是我问你,你总是什么都不说。”
他还是保持沉默,单重华小心翼翼地戳戳他的手背,“我是……在跟你道歉……”
“嗯,我知道。”
叶封华闭上眼睛,不欲多说,他不会跟单重华计较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