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苏禾扑在书桌上,惊天动地地咳嗽。
一旁,何琴生笑吟吟地说:
“你现在打电话,我留你一条命。等你见到姐姐,再让你死。”
“你要是不打……”
他没说后果,只是继续笑着,那笑声阴冷又可怕,让苏禾颤若寒蝉。
他被迫拿起手机。
“阿禾,什么事?”
他还没等来得及说话,只见何琴生夺过手机,冲着那头打招呼。
“苏叶,初次见面。”
“您……您哪位?”
何琴生慢条斯理地报上全名以及来意。
“现在,你的宝贝弟弟在我手里,要是想让他……”
“不要来!”
眼看何琴生要出言威胁,苏禾忍住喉咙剧痛,破声大喊。
“晚了。”何琴生不慌不忙,反手在苏禾脖根后一敲,他多一个字都没吐出,干脆利落地昏厥。
何琴生边拖着苏禾离开,边讲电话:
“你不来,我便杀了他。”
手机中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静了三秒,苏叶说:
“好,我去。”
“报地点。”
……
隔天凌晨,天空蒙蒙亮,青城一处荒无人烟的荒废建筑群。
主楼如比萨斜塔般倾倒,小腿高的野草,没有打理肆意生长的树木。
一棵枝丫斜长的树梢上,挂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粽子。粽子晃动着土黄色的躯壳,低骂声从嘴里接连不断的吐出。
“混蛋、王八蛋、生儿子没屁|眼的崽种,你放开我!放开我!”
倒挂的苏叶顾不得仪态,破口大骂。
雪亮的短刀抵在他喉头,何琴生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你再骂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被倒掉得双眼充血的苏禾啐口:
“你有本事,现在杀了我!”
“只会躲在人后,玩这些阴诡手段,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何琴生抹掉脸上的吐沫,摇头叹气:
“真是让人讨厌的公子哥。”
“是吧?束玲。”
跪在树下的束玲低着脑袋,如木偶般,毫无反应。
何琴生丝毫不恼,他抽出别在腰后的蝴蝶刀。
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当苏叶赶到时。
只见一把蝴蝶刀刺破苏禾脖颈,鲜血顺着刀锋留下,滴在脚边的草叶上。
啪嗒——
鲜血滴落,零落成泥。
“刀下留人!”她急呼一声,飞着赶到大树旁边。
她尚未站定,何琴生已携着寒芒而来。
折腰摆胯,她反手滚地,躲过这一攻击。
抽出藏在大腿外侧的短剑,欺身而上。
锵——
锵——
苏叶握紧短剑,微挑眼角。
正对上何琴生深渊般的眼眸。
四目相对。
何琴生缓缓笑了,裂开了大半张脸的笑容。
阳光照射在他雪白的大牙上,看得苏叶心头微冷。
猛然抬脚,小腿冲着他下三路而去。
何琴生本能地往后一跃。
短剑在手中换了一个来回,蹬蹬迈步,苏叶跃在草叶上,追捕对方。
随后,何琴生也翻身跃起。
身子灵动地跃在树梢间。
脚下步伐跟龙虎山的梯云纵极其相似,苏叶登时就毛了。
又是龙虎山秘传!
龙虎山真要改名叫——龙·邪道驻正道办事处·虎山。
“你的BOSS是龙虎山的叛徒?!”
边挥出短剑,她便冷冷质问。
借力树梢而袭来的何琴生只是微挑眉头,语焉不详:
“谁知道呢。”
苏叶冷笑:
“不说实话?好!”
随后,她下手又多了几分狠厉。
时人常说,苏叶乃国内武道第一人。
今日前,何琴生不信;今日后,他确定无疑。
“现在你该说了!”
苏叶抵住对方脖颈,短剑雪亮的利刃刺进皮|肉,差一点就能割断他的喉咙。
这一幕犹如事件重演。
不过换了主角。
几分钟前是苏禾,几分钟后是他。
瞥眼脖颈处的剑刃,何琴生阴下脸。
“苏小姐,凡事还没到最后一步,别着急。”
说话间,苏叶瞥见他小指微动。
心念流转,天眼乍现。
只见一根金色丝线系在小指上,延伸向远处。
遭了,苏禾!
反身折返,却为时晚矣。
只见苏禾被人挟持,那位年轻女子将一匕首横在苏禾脖颈间,匕首深深扎进皮肉,鲜血四溅。
空气有一瞬的停滞。
何琴生悄无声息地走到苏叶身后,冰凉的手指划过苏叶的后颈,后颈处的汗毛登时起立,手掌下意识握紧。
“这位便是束玲,阿赞的爱人。”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划过,束玲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可手指却非常稳,分毫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