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一个男人吗？”
她形容下刘芳身边那鬼魂的模样。
刹那，刘芳泪如雨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刘芳家，浮云仍在感慨：
“玛丽医院真是作孽，居然买卖活生生的孩子。你说那些孩子会不会已经……”
他没有说完，可苏叶明白他的意思。
被从不同渠道买回来的婴儿，会不会成为冷库婴儿尸体中一员。
这些事情她们不得而知，只有当刘芳辨认完尸体后，才能得到结论。
“不过。”浮云促狭地笑了，“你居然那么好心，没超度那位鬼魂。”
苏叶冷淡地说：“本地鬼魂自有城隍负责，我不能插手。”
浮云耸耸肩，挂着了然的笑意：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就是害怕刘芳做傻事，留下鬼魂充当安慰，顺带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种好心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半夜，苏叶偷溜出酒店，返回玛丽医院。
深夜中，玛丽医院四周彩色光带像蝴蝶的翅膀，这座白天无比豪奢的医院，到了晚上鬼气森森。
绕过正门，苏叶从后面围栏，翻墙进入医院。
刚进入医院，她便停住了脚步。
刚才穿过了界膜？
她环顾四周，除了四栋医院大楼，再看不见其他。
是错觉吗？
玛丽医院位于市中心，占地面积不算太大。
医院的病栋呈“口”字形分布。
最前方是主治大楼，左侧是急诊大楼，右侧是VIP病房，后方的大楼是综合疗养楼。
夜深了，主治大楼和急诊大楼的灯光彻夜通明。而VIP病房和综合疗养楼只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根据刘芳的说法，她生产时被推进综合疗养楼。这完全不符合规定。
苏叶将首先搜查对象放在疗养楼上。
趁着护士打瞌睡，她偷偷溜进楼梯间。
一路向上，到了5楼。
根据指示牌，5楼是孕妇待产房。
停在五楼的楼梯间，苏叶侧耳倾听。
里面极其安静，她默默提高警惕。
在路雯生产时，她曾经去过待产房。
整座走廊里回荡孕妇大哭大闹的声音，和家属们的低声安慰，绝不会如此安静。
推开大门，她从容不迫，走进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回荡在雪白的走廊中，走廊中并没有人影，每一间病房的大门都牢牢关闭。
她缓慢地路过病房，透过门上一小块玻璃窗，能看到里面躺着一排排的孕妇，只有零星的家属在一旁陪床。
更诡异了。她舔舔下唇。
正当她在打量病房内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
“你是谁的家属？”
整个人一僵，后脖颈的汗毛直接起立。她稳稳心神，缓慢转头。
一位推着小车，穿着护士服的女士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护士小姐好。”她干干巴巴地打招呼。
护士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盯住她。
“你是谁的家属？”
苏叶眼皮一跳，眼前划过刚才看到的孕妇名字。
她说：“吴雨晴。”
护士想了想，指着面前的大门说：
“吴雨晴就在里面，进去吧。”
苏叶说：“我知道了。”
可脚下却一动不动。
她不动，护士也没动。她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一进门，她就差点跳起来。
三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病床上的三位孕妇居然没有睡觉，她们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
喉结滚动几下，她站在原地，盘算着护士什么时候能离开。
只听吱呀一声，卫生间大门推开，走出一道非常熟悉的人影。
“王清河？”
“苏叶？”
两声名字同时响起。
苏叶看着眼前的王清河，心里卷起了惊涛骇浪。
这货不给调查报告，合着是打算晚上自己来搜查。
她冷冷问：“你怎么在这？”
“我还要问你，你怎么会在这？”王清河也非常不满。
就知道苏叶这个奋斗逼会偷偷努力！
哼，想要甩开他，独占功劳，想都不要想！
王不见王的两人，在病房里狭路相逢。
“王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正当苏叶打量王清河，只见他身后走出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对方穿着绣着玛丽医院纹样的病服，手撑着后腰，腹部鼓起的弧度不太正常。
那孕妇正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盯着她。
她下意识躲开这目光。
“她是谁？”
王清河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
“一位被骗进这里的患者。”
苏叶不信。
从这位孕妇出场起，她心里便响起了警告。
不行，要快点跑。
出于同僚之情，她勉强提醒：“她不对劲，你要还有理智，就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