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怀了就打掉,你个贱人也不配有我的种。”
在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殆尽之后,祁宴深忽的表情发冷。
……
等完事后,祁宴深趴在他的背上抽烟,用指腹揩过自己皮肤上的汗珠,涔涔一片。
青灰色的烟雾缓缓飘散于空中,男人将烟夹在了指间,弹了下快要燃灭的烟烬。
“我是为了你好,发烧多流点汗就会退烧了,这不比挂盐水有用。”
听着对方的胡言乱语,余真现在倒是真觉得没之前那么热了,可流了一堆汗以后,身上又突然难受,冰冷的厉害。
“咳咳....”
他咳嗽,喉咙又干涩又疼。
“晚上你留下来,住我这。”
祁宴深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热水。
“不了,我自己有家。”
余真摇头,起身要去捡地上散乱的衣物,往自己身上穿了起来。
正当慌乱站起时,对方把水杯递了过来,喂到嘴边。
“那喝完再走。”
他真怕这水里什么东西,中了男人的招,硬是没把嘴张开。
祁宴深蹙眉,不悦道:“你这什么意思?怕我在水里下.药?”
“喝完我就能走了吗?”
他问。
“嗯。”
自己刚想拿过水杯,一饮而尽,祁宴深又把它收了回去,自己喝了起来。
“看来你晚上,真的走不掉了?”
喝完后,祁宴深对着余真狡黠的笑,那双桃花眼弯弯,可人又显得温柔矜贵。他无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双眼空洞无神,宛如一只破碎的布偶。
耳边又听到对方的话,“我们晚上干点什么好?”
“…………”
余真以为祁宴深还想对自己做那种事,顿时悲恸不已。这些时日,肉体加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已经让他崩溃到极致,甚至在脑中都不止一次,浮过要不就死了算了的这种极端想法。
他垂着头,神情沮丧。
暂时还不能死,兴许是受于家庭的束缚,同样困窘辛苦的母亲,还等着自己考上好大学,以后出人头地,成家立业。
真死了,母亲该怎么活下去?
祁宴深见他眼中黯淡无光,又一把将其捞了起来,放在大腿上环着腰身抱着。
“来,我们看点有趣的玩意。”
余真以为对方又要放什么乱七八糟的视频,这让自己紧绷敏感的神经,顿时如断了的弦,变得杂乱无比。
正当他闭眼间,祁宴深将电视机开了,选频道,最后播了个恐怖片。
听到声音后,终于才松了口气。
“你紧张什么?”
对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没事。”
他耷拉着眼皮,只觉得越来越沉重,到最后直接困倦的睡了过去。
见余真很乖顺的将头靠了过来,没了动静,祁宴深往他脸上,恶作剧的用劲捏了两下后,才松了手。
他真应该放点其他的什么东西来着。
第二天。
等余真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了。
他急着下床,掏出了手机看,今天的第一门语文考试,还差二十分钟就要开考了。
顾及不上什么,余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可就算这样,也还是快迟到了十五分钟。
找到考场后,余真走到座位上,旁边正在考试的同学,都答了一面了,自己才刚刚开始。兴许是状态实在不佳,中途写题的时候,他头晕脑胀,两眼发黑,气都险些喘不上来。
等作文写到一半时,他停下了笔,开始呕吐。可胃里面又没食物,最后只呕了些酸水上来。
监考的老师见有人吐了,连忙将他扶起送往医务室。
“老师,我没事的,题目都还没写完,得接着回去做完。”
见他如此执拗,老师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但显而易见,学生的身体健康,比成绩要重要的多。
“余真,只是一门考试罢了,下次还会有,你这样也考不了试,可能还会影响到别的正在考试的学生。”
他捂着嘴巴,一股恶心的劲又涌了上来,酸涩而又让人眩晕。
在一阵抉择之下,最后,自己还是去了医务室,医生给他挂了两瓶盐水,然后吃了两片药。
从小到大,自己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在榜首不下,为了不耽误学习,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在读书。也许是消极之后的放纵,他有点颓废,不再想考试的事情,大口的吃起了护士拿过来的面包。
挂完吊瓶后,还得去准备下午的数学考试。
午休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趴着睡了,或者还在复习。
他觉得有点闷,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呼了几口气后,一个巴掌,小心翼翼的拍在了自己的肩头。
转头,却看到徐秋白那张面上带伤,有点憔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