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撇了过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浑身害怕恐惧的发抖。
自己还是叫了他的名字。
零碎的烟烬燃灭,划过他正在颤抖不止的眼皮上,一闪而过的烫感,却让自己松了口气。
烟头被撵在了自己身后的白墙上,仅仅离耳根,只有咫尺之遥的距离。
“明明陈嘉伟更喜欢玩你,但是你更讨厌我?”
靳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露出整齐的八颗牙,明明是很标准斯文的笑容,但此刻却在他那张脸上,显得有点阴森。
有种要被玩坏的感觉,余真刚刚只是下意识的,叫出了他的名字,想让其住手。
但此刻对方又将音量拔高了点,接着咄咄逼人的问自己,“那我跟临梓,你更讨厌谁?”
余真嗫嚅,有点认真的回答着,“我只是讨厌你,但我恨临梓。”
他低头,望着手背上那个被灼伤过无数次的烟头印,曾经那些堪称惨绝人寰的场景,在脑海里却仍然消弭不去,历历在目。
莫名其妙的扭曲占有欲,让靳迟突然有点神经质的说,“那我也要让你恨我,甚至让你比恨临梓,还要恨。”
余真被夺舍般的僵在原地,有点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真心话。
“…………”
.
他打了徐秋白的事,在段里传开了个遍,每次只要自己一经过走廊,就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毕竟两人是同一个班里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碰面时,双方都会觉得有点不自在。
但随着月考越来越近,余真也无暇再把心思,花在这些事情上面,所以只能每天更用功的复习功课,以此来麻痹自己。
但没想到在考试前一天,他发了将近四十度的烧,为了不耽误学习,只好在诊所里一边打着吊瓶,一边捏着本书看。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余真头脑昏沉,靠在后边的座椅上,先将书放了下来,拿出包里的手机。
看到那个令自己心悸慌怔的号码,他犹豫了下,才接通,“喂,祁先生。”
声音异常的虚弱,沙哑。
高烧让自己扁桃体发炎红肿的厉害,只要一说话,那里边就跟被刀子磨过般撕裂难忍。
祁宴深嘲笑他粗噶的嗓音,有些许的难听,张口就用暧昧不清的语调调侃着,“亲爱的,你变成一只鸭子了吗?”
“什么事?”
余真头疼,直入主题,没心情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晚上六点,我回家要吃到晚饭,还有避孕套没了,你去药店买几盒。”
啪的下,他将头无力的垂了下来,半阖着无神的眼,似乎下一秒就能昏睡了过去。
第一次,自己想向对方请求,“祁先生,我今天能不能请个假。”
身体实在难受,骨骼连着血肉,都像燃了一团火,在残忍喧嚣的烧。
祁宴深听完后发笑,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回道:“晚上六点,我要在家里看到你的人,不然我就上你家操.你。”
“啪”的下,电话被对方无情的挂断了。
他有点绝望的睁开眼,向上盯了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现在是下午四点。
挂完手上这瓶吊瓶,还有一瓶来着,但是时间好像也不够了。
等护士过来给自己换吊瓶时,余真却起身,急急忙忙地背着包走了。
护士在后面叫,“诶,同学,怎么走了?还有一瓶呢?”
先去了药店,他在里头转了两圈后,才惨着张白脸,将柜子里的避孕套,随便拿了几盒出来,也没挑。
店员走过来询问,“是你用吗?”
余真没买过这玩意,为了应付不让对方看出端倪,也只好含糊不清的应道:“是的。”
他走到前台,把钱付了。
半小时后,才终于到了祁宴深的家。
他按着今天的菜单,去厨房一阵捣鼓,才勉为其难的在对方回来之前,把菜做完了。
祁宴深一身西装革履,提着个公文包,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余真兜着身围裙从厨房出去,给他主动地递了双拖鞋。
“祁先生,我把菜做好了,能先走了吗?”
看他着急要走,祁宴深把手臂一揽,将其略微削瘦的腰身,搂到了怀里揉捏着。
“走什么?留下来一起吃饭。”
他今天胃口实在不好,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碗粥来着。
闻着这飘来的饭菜香,也觉得食之无味。
“不了,我吃过了。”
为了拒绝,自己只好撒谎。
握着腰身的手,愈发的紧,祁宴深低下线条流畅,棱角分明的下巴,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吃过了,那我一个人吃什么?”
余真不解对方的意思,但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坦白道:“我发烧了,会把病传染给你,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