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砸什么,有什么扔什么。
管它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全摔了。
祁钟纾见他在国内迟迟不回来,又打了电话催促,“什么时候回家?你还在找那小白眼狼?找到了没?实在不行,我替你找人绑回来算了。”
一连好几个发问,祁宴深听的都烦,怒火都烧到嗓子眼了,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发泄,只能闷闷的压低了嗓音回,“您别多管闲事了,我们年轻人的事,您一个老人家总掺手干什么?您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找个地方度假养养老。”
也不知道是哪里杵了祁钟纾的筋,祁宴深没发火,他倒是先气起来了,“你要是早点能让我抱上个孙子,我也不至于跟你急。还有,你说你跟谁在一起不行,非得找个要你命的。”
一提到孩子,祁宴深笑了。
他笑的阴森森的,让人直发毛。
祁钟纾气冲冲,朝麦克风大声的吼道:“你笑什么?我跟你说正事呢。”
祁宴深笑的眼眶发红,“您孙子,说不定早就变成一滩血流了。”
祁钟纾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不明所以的问,“你什么意思?”
祁宴深怕他耳聋听不清,将音量拔高了些,语气带了几分抱怨,“余真怀了我的种,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祁钟纾听了后,顿了下。
他捏紧了电话机,说,“那你还不赶紧把他找回来,要是我孙子有事,我也放不过你。”
祁宴深没听他继续往下讲,嫌烦的将电话挂了。
一个星期后。
靳迟倒是还真觉得自己要当爸了。
他找人陪了自己逛商场,到处买婴儿用具,还有衣物。
也不知道是女孩还是男孩,他只好买了双人份。
路上遇了他哥和他女朋友,靳迟拎着大袋小袋的婴儿用品,倒是让人有点看岔了眼。
女孩眼尖,看了靳迟手里的东西,对着靳柯打趣了下,“看来你弟要比你早当爹了啊,怎么你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呢?”
靳迟脸上的笑容僵了,随口应付了下,“我帮朋友买的。”
靳柯带人来过家里几趟,也算得上准嫂子了,为了以后的相处,搞好关系,她便友好的聊了句,客套道:“那你和你朋友,感情还挺好的啊。”
靳柯倒是没讲是什么话,拉着女朋友先走了。
靳迟将东西拎回了自己在外头买的别墅。
余真这几天孕反的厉害,三天两头吐的不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只能说,遭罪的很。
靳迟带了些夜宵回来,问他,“吐坏了吧,吃点填填肚子吧。”
余真没理,自顾自的摁着手上的遥控器,开始看电视。
靳迟将东西喂到了他的嘴边,姿态讨好,“吃点吧,余真,不然又得瘦了,到时候孩子饿了闹腾你该怎么办?”
“饿死了最好,我也省得生了。”
余真无所谓的回,看着电视上实时播放的球赛。
靳迟找话题聊,“你也喜欢看这个啊?我觉得这场阿根廷会赢。”
余真泼了他凉水,面无表情道:“是嘛,以前跟祁宴深呆一块那会儿,每场都看,习惯了。”
一提到祁宴深,靳迟脸色变了,看起来有点泛青。
“这几年,你一直跟他在一块吗?”
余真有话说话,其实也不是太在意这些东西了,语气浅淡地回了过去,“是啊,我跟他在一起过四年。”
两人独处的时候,靳迟不太想提到别人。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祁宴深。
某种程度上的情敌。
靳迟语塞,心里堵的慌,“余真,我说认真的,要不,以后你跟着我吧。”
“我指定会护着你的,不让祁宴深找到你。”
余真听着靳迟的话,将头转了过去看他,一张脸面色苍白,嘴唇都泛着青藕色,“靳迟,我跟祁宴深结婚了。”
“结婚?”
这种变相的拒绝,让靳迟一听就恼了,这对祁宴深是又气又恨,直骂着他禽兽,混蛋。
余真不以为然,聊了别的话题,盯了盯他现在健全的手脚,“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离别的时候,两人闹得太过于难堪。
再次相遇,余真倒是也没戳他痛处。
并不是忘了,而是不想再去计较了。
靳迟也不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他故作轻松的说,“也就那样吧。”
他并没有告诉余真,自己这些年,到底是活成了什么鬼样子。
毕竟,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能把掏心窝子的话,都不顾面子地讲出口。
两人沉默了会儿。
靳迟小心翼翼的问,“我买了些孩子能用的上的玩意,你要来看看吗?”
他想了会儿,才回,“不必了。”
到时候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把孩子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