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深笑了笑,置若罔闻对方的冷嘲热讽,叨叨着,“我要是死了,变成鬼,也得把你的魂勾下来。”
“祁宴深,你还是一点没变。”
“什么没变?”
祁宴深往他这个方向凑了凑,眯了眯眼。
余真冷不丁的回了过去,咬牙切齿,“一样让人恶心。”
话语一落,祁宴深撒了他满身水,把洗发水往他头发倒去,胡乱地揉搓了起来,“我看你也一点没变。”
余真懒得搭理他。
这人又不知廉耻地贴了过去,掐着他的脸蛋直勾勾的看,抿着唇笑出了声,“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祁宴深将他拐上了床,开始没日没夜的做。
余真眼睛一闭,心想还不如被祁钟纾捷足先登,给自己一枪,直接死了算了。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得以一种屈辱的方式,死在对方的胯下。
三天过去后,他就经不住扛,发了高烧,一量体温,40.3。
祁宴深笑话他脸色难看的模样,调侃着,“生个病就能把你难受死了,你怎么舍得去死呢?”
“我看小真啊,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人,连自己都骗。”
祁宴深用手背抚摸了下他发烫通红的脸蛋,像是冰冷的蛇信子,吐到了上边,有股滑腻的凉感。
余真缄默不语,没理他,喉咙发痒又咳了几声,一股血锈味就这么漫了出来。
“好了,小真,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病,你老老实实治病,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了。”
余真抓着他的手,将眼皮掀了开来,惨着张脸说,“我要住院,不想在你家。”
祁宴深耐着性子哄了哄他,“家里更方便啊,有人伺候你。”
“这里我呆着膈应,你要是不送我去医院,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兴许是生了病,让他人更加偏激了起来,说起了威胁的话。
祁宴深笑,“你别以为住了院,就有机会跑出去了。”
“我到时候连你的床底下都塞个人看着,你怎么跑?”
他继续道,“就算是这样了,小真也还是要去别的地方躺着养病吗?”
余真眼睛一黑,脑袋发涨,昏的不行,但依旧固执着自己的想法,“我要去外边住院,我不要呆这。”
祁宴深将他搂在怀里,拍了拍后背,轻声道:“行,老公听你的,你爱怎么样,我都依你。”
这一句差点没把余真听吐。
只可惜他刚刚才胃着凉,吐过几次了,这会儿连胃酸都呕不出来了。
祁宴深叫了个人来看他。
余真本想拒绝,但听了是谁后,又有些犹豫了。
看他一副没出息的心软样,祁宴深把人带了进来。
一看到那张脸,余真鼻头连着胸腔,就开始泛酸。
眼前的女人,早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春气息,被岁月蹉跎的成熟了不少。
王小妮对着他笑,眼中含着泪光,余真的注意力却放在对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
藏在厚重的衣裳下,怎么藏也藏不住。
王小妮怀孕了。
那,孩子他爸是谁呢?
千言万语在心口难开,他能拒绝跟任何人见面,但在见到这个自己曾最为愧疚的女孩时,却怎么也掖不住心思。
比撕心裂肺的疼痛,更为难忍惊骇。
是余真先开的口,他有点哽咽的说,“王小妮,你坐吧,别累着了。”
王小妮扶了扶肚子,才在旁边的陪护椅上坐了下去,身上带了些母性的光环,面色温柔的念着他的名字,“余真。”
她细数了一下,温声道:“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
余真喉咙收紧,眼神暗了下来,心疼的说,“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呢?真可惜,都没来得及参加你的婚礼。”
王小妮笑了,却不敢再说下去,“我没结婚,这是林之默的孩子。”
这些年,她一直也没逃出去。
余真挣扎着眨巴了下眼,眼眶泛红,“对不起。”
他声音颤抖,“我好恨,当年没带你走出去。”
“没事的,余真,都过去了。”
王小妮却比他释怀,往好处了的想,“有个孩子,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有个活着的挂念,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无依无靠。”
余真有点略显激动,但也没把那些不堪的话说出口。
怀了一个畜生的孩子,不会生不如死吗?
王小妮,到时候这个你拿了命也要保下的孩子,值得自己这么用尽全力的去爱吗?
......
但这些诸如此类的话,确实太过于伤人。
所以他忍着,没敢说一个字。
王小妮握紧了他瘦削的手,说道:“我想好了,如果孩子生下来,我就让他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