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伟听对方放了话,这才将那个录音笔拿到手里,当着两人的面把录音内容放了出来。
结果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啥也听不清。
听到里边的对话后,他蹙了蹙眉,嘴角抽抽,“这他妈什么玩意,你也敢拿这种东西糊弄我?我看你才是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吧,小心我找律师告你诽谤。”
狗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录音笔竟然给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
明明当时里头的内容,还不是这样的。
狗仔急于解释,陈嘉伟白了他一眼,连听都没听便走了。
“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胡言乱语。”
他在后边囔囔,“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你想被爆出你曾经校园霸凌过同学,还有过嗑药史,为了上位什么都做的......”
还没等他恶声恶气的说完,陈嘉伟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又重新摘了下来,转身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操,到底是谁跟你爆的料?”
虽然心里有了答案,但他也没明着再去追问,只是回去使劲地用手拽了拽对方的衣领,再次恶狠狠地说道:“难不成我用钱买下你这耸人听闻的小道消息,就能保证你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了?”
狗仔松了松他的手劲,笑眯眯道:“我也是讲职业道德的好不好,哪里会像你说的这么无耻。再说了,我本来打算报道完你这个新闻,就拿着这笔钱去国外移民了,只是可惜了那人给的不是太多,所以我才来找了你不是。”
陈嘉伟憋着一股子气没处撒,不然真想一拳揍到这狗仔的脸上,他自知发火没用,只好冷静下来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狗仔藏着掖着没讲全,说,“就是这些了,而且那人确实手上有实打实的证据。”
陈嘉伟笑出了声,反问,“我凭什么信你,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三百万就值三百万的价格,我何必讹你。”
陈嘉伟实诚道:“我没这么多钱陪你玩,倒是谢谢你了,跟我说这些事。”
狗仔急了,改口道:“两百万也行。”
“就凭你这区区不值一提的爆料,能起到多少影响力。”
陈嘉伟没理他,“你爱爆料就爆料,反正早些年我也不是没给爆过。我这些年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也不是白混的,身后的靠山硬着呢。”
狗仔咬牙切齿,冷哼着,“那你这次还真是要完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放了狠话。
“走着瞧。”
陈嘉伟在赌。
当晚,陈嘉伟为了后路,把能联系上的金.主都联系上了一遍。
他现在一想到余真的名字,头就疼的厉害。
陈嘉伟划动着手中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哆嗦着唇口不择言道:“贱人,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早知道把你杀了算了。”
....
余真睡不着觉,起床倒了杯水,打算吞颗安眠药。
他盯了盯上边的闹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这些日子,他时常还是会做些连续不断的噩梦。
兴许是陈晓云疯了以后,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的场景。
但每每梦却不是做到这里就终止了。
余真一想到倒在血泊里的母亲,却连自己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时,不禁心如刀绞。
陈晓云对他的爱,是畸形的,是扭曲的,是不健全的。
但他却又不得不去接受。
但这种破裂的亲情捆绑,砍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总是让自己带有钝感而又窒息的疼,却又无法去割舍。
又或者是那个带有腥甜血味的午后。
他兴致勃勃地去领成绩单,却从余德阳口中意外得知了母亲早已去世的消息。
如果重回一次,他也许不会那么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泄愤,去错手杀了余德阳。
就算后来的他要复仇,也应该在某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夜晚,用过期的酒精毒死对方。
想到这,余真推着抽屉的手,顿了下,药瓶里的药片,洒了一地。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了回声。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余德阳也不是自己杀的第一个人了。
手早就脏了。
.....
好像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他的人生也不是趟双程列车,能够回头有机会再去来往一次。
再来一次,他能避免被陈晓云生下,避免被余德阳家暴,避免被临梓,陈嘉伟,靳迟,祁宴深这些人盯上吗?
避免变成一个杀人犯吗?
隔天夜晚。
陈嘉伟如期而至去了家娱乐场所,但不是原先那个。
想到了狗仔的话,他更加小心了起来,所以让人换了个场地。
跟平时玩的一样,都是些难以言表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