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祁宴宁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承认,反正人走都走了,也没得对证。
“不是你?那他藏屋里那摄像头,是谁给的。”
祁宴深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又将鞋底落了过去,往他身上碾了两脚过去,“还有他找不了老爷子,除了你能给他面见,没有第二个人了。”
祁宴宁见身上开了花,也没再否认,“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祁宴深将腿抬了回去,将手里的烟头扔了,往地下踩了两脚,问,“走之前,他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像是真的有费劲在想。
祁宴宁半晌后,才开了口,真有那么传递指令的模样,学着对方的语气对着祁宴深一字一句道:“余真,他说……”
“他说他恨你,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语毕,祁宴深将脚上的动作停了,烟头上的火花窜了点烟气出来。
他倒也没意外,但还是顿了下,继续用不温不火的语调问,“还有别的话吗?”
祁宴宁想了想,“没有了。”
他又加了句,干笑了两下,“走的时候挺决绝的,一件你给他的东西都没带,但脸上看起来的表情,还蛮开心的。”
祁宴深半阖了阖眼,“你在胡说八道。”
按余真那种又犟又闷的性子,不会对着祁宴宁说出自己恨他的那种话,更别说能露出多么喜悦的表情了。
“他根本不会这样。”
祁宴宁以为这样能气到祁宴深一点,但没想到对方了解余真的程度,要比他想的要深一点。
他收回笑容,有点失望,“哥,我还以为,你真只是玩玩而已的。”
第八十章 祁宴深发火
从祁宴深眼皮底下逃了以后,余真一开始还会做各种噩梦,梦到他被对方抓了回去,狠狠地挨了几顿毒打,继续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但后来时间一长,三天五天的过去了,他竟也渐渐地忘了祁宴深这个人的存在,仿佛两人之间的纠葛,只是一场不好的梦魇罢了。
村庄很小,离集市有点远,他们也不方便经常出门,于是余真琢磨着在这包块地种种菜,自给自足。
第一天,他拿着锄头,下地松土,撒菜种子。
他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小心踩了隔壁地的一颗小白菜。
地的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精神状态不太好,说话也不太利索,那张脸长得倒是还算好看,就是额头留了块烧伤的疤痕,有点影响美观。
青年见自家的小白菜给踩歪了一颗,连话也没说,抓着把泥土就往他身上扔了去。
余真吃了一嘴土。
后来,他跟邻居家几个大爷打牌,倒是听了些关于这人的事,但众说纷纭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青年说话不利索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舌头缺了块。
大爷说,是他以前得罪了人,舌头给人割了。
额头上有块疤呢。
是给人拿东西烫的。
不然这块疤,为什么会长得如此丑陋。
余真将手上的麻将推了出去,胡了把,赢了每人两块钱后,他回了家。
大爷在后面推推搡搡,摆了摆手,开玩笑说下次不叫他玩了。
余真将捏在手里的钞票,给了王小妮。
他关切的问,“我去外头玩了,你在这里会不会很无聊。”
王小妮摇摇头,眼神比以前要亮堂多了,“也还好。”
余真突发奇想,“要不,咱们开个店吧,这样也有事情做。”
王小妮瞪圆了眼睛,看他,“余真,你认真的?”
他顿了下,“我手头还有些钱,租个店面的资金,倒还是够的。”
王小妮笑了笑,吸了口气问,“那开什么店呢,我好像啥也不会。”
余真想到小时候,陈晓云为了生计,曾经开了家拉面店。
他有点认真的说,“我妈以前卖过拉面,我也会做一点,可以的话,我们去卖拉面吧。”
王小妮点了点头,“行,都听你的,那我给你打下手。”
余真拿了张纸,在上面整理了一遍这次的开店计划。
他们在村头租了个店面,不包水电费两百块一个月。
去拉货的大叔那里,先订了半个月的面粉和食材。
接着,余真去废弃的木厂,搬了几条桌凳椅,洗干净后摆到了店里。
有几条桌凳椅松了,他管领居家的大爷借了个锤子,拿钉子重新固定了遍。
忙活了两天后,店才开了张。
一开始店里没啥人来,嫌弃这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屁孩,在这班门弄斧着。
但余真还不是太想放弃。
于是隔天他就挂了个牌子,搞了个买一送一的优惠活动。
来这吃东西的大多数是些大爷大妈,一开始他们处着想占便宜的心思,就寻思携家带口过来吃几碗,倒也算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