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懵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打就打了起来。
刚刚还只是拳脚相对,勤染觉得还不够解气,捡起地上的一个酒瓶,就往下砸了过去。
余真瞳孔一震,为林之默挡了这么一下。
空气中传来浓郁的血腥味混杂酒香的味道,林之默抬头,只摸到了一手粘稠的液体。
余真的手臂给砸了个血口子。
“勤染,他要有事,我跟你没完。”
林之默拦腰抱起余真,离开了酒吧,往医院跑了去。
护士在给他包扎伤口。
像是想起了什么,勤染问道:“我记得,你是不是酒精过敏来着。”
余真怔了下,干脆坦白,对林之默说了实话,“其实我不对酒精过敏,只是酒力不好罢了,喝一点就醉。祁宴深那时候帮我挡酒,也是怕我喝多了闹笑话。”
见对方如此实诚,林之默也并未生气,他倒是好奇了起来,“祁宴深如此重视你,怎么会心甘情愿把你这个宝贝送我玩。”
余真噎了下,翕张着唇,缄口不言。
有那么几秒的犹豫,余真想把真相告诉林之默。
但很快,这种想法立马就被击退了。
要是他背叛了祁宴深,下场只会更加的不好。
过了会儿,余真才开了口,“再重视,我也走不进他心里,他爱把我送谁,我也没法拒绝。”
“哈,你个小东西,倒还想的开。”
林之默觉得他有点意思。
……
林之耀从医院回来了。
这段日子,林之耀生病住院,公司的事大多就架在了林之默身上。但他一个酒囊饭袋的二世祖,哪里懂得去管理公司,每天也就是挂个名号坐办公司里,让些老骨干吩咐任务去颐指气使下底下的人罢了。
大儿子回来了,不用再担心不争气的小儿子,哪天会把家里的家产败光了,林杨打从心里高兴,叫佣人炖了些滋养身体的鸡鸭鱼汤,都给他安排上了。
吃饭的时候,林杨跟林之耀聊天,聊的大多数是关于公司的事,少部分则是关于林之耀的私生活。
林之耀被说的有点烦躁,早年他被查出了无精症,能让人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后来好不容易提取出了有用的精、子,花了大价钱找了个可靠的女人受孕,结果没过多久,那人就因出车祸去世了。
林之耀生活作息不好,再加上天生身子骨弱,后边得了尿毒症,足足三年了,在没找到合适的肾源前,就靠昂贵的药物吊着一口气罢了。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
林杨又催他结婚的事情。
林之耀有些气,“之前跟林家联姻的陈家,听说我得了病以后,立马就取消了婚约,转头现在又跟祁家好上了。谁不知我身体有病,谁还敢把自家女儿托付给我这个病秧子,这事你倒是缓缓,别总这么急。”
大儿子不行,小儿子玩多了也不行。
两儿子的态度,让林杨心寒到极致。
林杨不是不想再趁着老当力壮生个,只是现在他连命根都没了,说这些又有何用,不都是痴人说梦来着。
林之默这会儿插上了嘴,“给你换肾那女人,不是还可以当实验品来着,你倒是给她打打受孕针,说不定到时候真怀上了。”
林之耀语塞,没再讲话。
林杨接了回去,“这是个好法子,改天就让人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回来生孩子吧。”
余真在旁边削着苹果,一不留神,刀子把他的手指,切了个口子出来。
就是这么一动静,让林之耀注意到了他。
锋利的眼神陡然扫了过去,还没看到那人的脸,余真后背猛地开始发凉。
林之耀一张脸苍白,憔悴,眼下浮了层青灰的眼圈,衬的眼眶愈发猩红,洞隐烛微,即使是在如此病态的状态下,他那人一眼看上去还是有种很板正,肃重的气势。
林之默让余真上了桌,“你过来吃饭吧,别削水果了。”
林之耀盯着余真那张脸看,“这你新欢?”
林之默笑,“不然勒。”
余真出于礼貌,向林之耀问了个好后,便低着头扒饭,也没再讲话。
饭后,林之耀将林之默当面叫了去,“你这小情人,看着倒是面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哪搞来?”
林之默没想太多,开了口,“我看着他欢喜,从祁宴深那要来的,玩几天就还回去了。”
“哦?别人送,你还真要了。”
林之耀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林之默挑眉,乐呵,“前两天,我跟勤家那老二打起来,人家还给我挨了一酒瓶呢,心眼好的很。”
语毕,林之耀用手指往他头上敲了两下,话中有话,“这一酒瓶就该砸你脑门上。”
林之默点了根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