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靳迟那孩子,去国外了吗?今年还回不回来过年,回来的话,妈给你包饺子。”
知道陈晓云还安然无恙后,他也就放心了。
在电话挂断前,他才回了过去,“妈,我没去国外,想继续留在国内高考。”
陈晓云怔了怔,但也没琢磨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儿她忙的要上天,抽空能聊上几句,不被老板发现都已经算很好了。
“好,妈知道了。”
没过多的担忧和关切,陈晓云只想在年前多赚些钱好买些年货过年,再给即将准备上大学的余真,攒攒学费。
电话那天,传来嘟嘟的响声。
余真握着电话机的把手,都冒了层冷汗出来。
上面,全是雾气。
祁宴深这会儿在包间跟人打牌,正好缺一位。
他向家里头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把余真带过来,一起玩。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余真盯着四周陌生的街道,刚想转头问司机具体位置,但话还没出口,只见对方开着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好像临时出了些什么急事一样。
余真往繁华的地段转了几圈后,越走还越迷糊了起来,后边直接迷了路。
他没法,冒着要被挨骂的风险,主动的给祁宴深打了回去,“要不,你出来接我,我好像找不到路了。”
第七十二章 相互试探与利用
“蠢货。”
祁宴深轻声咒骂了他一声,带了些笑,却又不太像是在指责。
听着这两个字眼,余真忽的在脑海中浮现了个熟悉的场景。
就在半年前,他按照对方的指令,去了家娱乐场所,里边坐着四五个纨绔,在一片漆黑到连脸都看不清的房间里打牌。
但他还是在一片人影绰绰中,一眼就认出了祁宴深。
清晰可见的下颚线,微挑上扬的眉梢,一双总是弯着,看着会很温柔,迷惑人的桃花眼。
那时的祁宴深,也是在一片人声嘈杂中,对他用着同等的语气,说着诸如此类的话。
只不过,当时对方说的不是这两个字。
想到这,余真晃了晃手机,盯了盯自己的脚尖,温言细语的说着,“算了,我自己来找你吧。”
“先挂了。”
听着对方弱弱但又很果断的语气,祁宴深抿直了嘴角,面露几分不悦,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重新披回了身上,对着屏幕沉着嗓子说了句,“把定位发我,站在原地等我。”
刚玩在劲头上,祁宴深也没说声就走了,坐在旁边的林之默将叼在嘴里的烟,用指间捏了下来,问他,“怎么突然走了?嫂子突然查岗?”
祁宴深轻轻勾了下唇,回,“去接个人。”
“什么人,排面这么大,还要咱们祁总亲自去接。是不是上次藏你家那只猫,要带出来溜溜给我们看看了?”谭佑挤眉弄眼了番,意味深长的说道。
林之默笑了,哪里有八卦,就有他的影子,“什么猫,我也要看看。”
祁宴深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从林之默那借了火,抽了口后才不紧不慢的回应,“看了你们要失望,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谭佑听着对方妄自菲薄的话,有些意外的觉得这人此刻虽语气轻佻,但那双幽深的眸,却比往常见着的时候都要亮些。
他倒是有点感些兴趣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入了这双漠视钱权的眼。
大冬天的,零下几度,关在外头站一会儿,都要被这低温冻坏了。
余真冷的直哆嗦,将冻僵的手,放在唇边,吹了下。
冷风呼啸,川流不息的车辆,频繁开过他的身边。
余真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人,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
再次抬头时,只见一道比例完美,高挑瘦削的影子,此时正如一堵无形砌成的高墙,措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视线。
他加重了呼吸,几分慌张。
祁宴深将身上那件浅驼色的大衣,往身上掖了掖,随口就来了句,“小真来给哥的手搓个火,冷坏了。”
站在冷风中被吹了许久的人,可是他。
他都没说冷,对方倒还是先哝喃了起来。
余真没抱怨,他将自己的手,从好不容易有了些暖意的兜里掏了出来。
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他握紧了祁宴深有些冰的手,往那块温暖的地方,放了进去,“冷的话,你放里头暖暖吧,会好点。”
祁宴深很轻的笑了下,这笑带了些许不屑的意味,可余真再次抬头看他,却发现两个之间的距离,也不知从何时拉扯到了这么近。
那人眼眸深邃的望着他,像是汪了潭秋水。
看着明媚,却又隐约藏了些黯淡,余真感受不到任何真实的暖意。
看他如此主动,祁宴深也没明摆着拒绝对方的小心思,漫不经意的开起了玩笑,“真暖,哥的心都被你捂暖了,就是身子还有点冷,要是现在能放你里头,兴许更热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