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深是不挑,他跟谁都看起来熟,必要时总能卖人情搭上几句,但实际上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苏杨将笑意收了回去,琢磨起很久都没见到余真了,但也没见祁宴深撒手,忍不住还是插了话,“既然你都结婚了,就把那孩子,重新还给我吧。”
祁宴深乐此不疲,回道:“这人虽食之无味,但弃之可惜。”
“我还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让苏杨心里冒了点火,但出于现在人多,他也不能表现的过于太情绪化。
毕竟,他因为自己这性格,早些年吃过太多亏了。
也该成熟点了。
苏杨想讨个说法,劝阻着,“他还这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祁宴深不以为然,侃侃而谈,“不找小的,我还包老的养,老的喜欢?”
只要是他的东西,哪怕是沾了点味道,他都不会轻易拱手让出去。
更别说是人了。
坐在角落里的祁宴宁没了生气,烟接着一根抽了一根,酒也跟着一杯灌了一杯。
没多久,他就喝了个烂醉,浑身都漫着股呛人的烟酒味。
祁宴深觉得他这幅样子丢人,就先叫人给接回去了。
哪知祁宴宁触景伤情,非但不走,还朝他扑了过去,一把抱了个满怀,“哥……我有点……”
第七十一章 坦白局,补伏笔
“我有点难受……”
他收紧了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手,小声的呢喃着,眼尾那块的睫毛,被晶莹的液体,濡的有点湿。
祁宴深听完后,以为他是喝醉酒犯矫情了,也没多管,一把将手扯了开来,说了句,“难受,难受你就回去睡觉,我订婚你喝个什么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新郎呢。”
祁宴宁听完,蹲下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呕……”
旁边的助理得到示意后,扶了扶祁宴宁,把人带回去了。
祁宴宁喝的满脸通红,脚步瘫软。
余真见人回来了,再闻到祁宴宁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后,他体贴的走向了厨房,为对方煮了份醒酒茶。
过了几分钟后,他才端着那碗茶,走到了祁宴宁身边。
茶水还很滚烫,喝不得,余真便先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先凉一会儿。
祁宴宁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这会儿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他见余真过来了,嘴角带了些笑意,满眼通红地看了对方一眼后,哑着嗓子的说道:“余真,谢谢。”
听对方连名带姓叫自己,还有点不习惯来着,愣怔了两下,他才回, “没事的。”
茶凉了后,他将其递了过去,“不烫了,你喝吧。”
祁宴宁喝了口后,酒劲还没散,哭笑不得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死缠烂打的问了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我哥有没有感情在的?”
余真不知该说实话,还是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半晌后沉默了良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忘不掉,算有感情吗?”
祁宴宁噎了口,呛的直咳嗽,他有些糊涂了,转头趴在余真的怀中,生了些困意。
酒精麻痹了他清醒的大脑,祁宴宁忽的阖上了眼,迷迷糊糊的说,“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别喜欢他。”
“为什么?”
“喜欢他,会很难过。”
祁宴宁开始哽咽。
这话,倒是有几分缱绻难舍的嗔痴。
之前他问祁宴宁些事情,他都是绝对的守口如瓶,如今却为何主动要将些祁宴深不让说的事情,都要倾吐出来。
余真兴许觉得,他是真醉了。
或者别有隐情。
祁宴宁将苦涩的茶水吞咽,说,“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像有颗很细小的石子,在他的脑门磨来磨去,真要先开头问些什么,自己却没了主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自己除了知道祁宴深很有权有势以外,几乎对他一无所知。
想了会儿后,余真才翕张着唇,由浅入深的说着,“祁宴深,比你大多少?”
“祁宴深他妈出意外去世后,他爸就娶了我妈,后面过了两年才生的我。”
祁钟纾早年跟祁宴深他妈是青梅竹马,但奈何多年的感情也抵不过阴阳两隔的距离,年纪也上来了,他觉得要想开点,于是在没过多久后,就又新娶了个。
兴许是对情感不忠诚的报应,祁钟纾在新婚后没多久,刚娶的老婆又相继跟着之前的亡妻一同去世了。
因为祁宴宁他妈当年为了生他,一命抵一命,不小心羊水栓塞死了。
没救回。
他刚生下来那会儿,命都比纸薄,在保温箱呆了足足好几个月,这才保住了小命。
余真掰了掰手指头,眼神暗了下来,说,“许清遥跟你哥,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