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娃娃脸上似糖的笑容，程七月不禁想起去年宋悠然转校过来，进入他们的班级，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
台下许多男生低语：“这是我见过最甜美的女孩子。”
后来。
她忽然就和嘉木在一起了。
成为了男女朋友。
也顺利进入他们这个小圈子。
相较于曼歌明艳张扬、带有攻击性的长相，宋悠然的清纯小白花模样更加惹人怜爱。对比她本人清冷寡淡的性格，宋悠然外向大方更受人喜欢。
对于她的话，程七月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
第二天。
男子400米自由泳的决赛定在下午四点半。
林曼歌与程七月拿着通行证准点进场，坐在家属席区域第一排。场馆今日格外喧闹，周围满是观众的呼喊吆喝。
有的人脸上贴着旗帜。
手里捏着好运符。
做着祈祷的手势。
还有一部分白人已经在默念上帝，唱颂歌。
程七月正准备跟林曼歌吐槽那些人的迷信思想，转过头就发现身旁的人正在脱防晒大衣。
拉链拉开。
里头赫然是一件中式旗袍。
程七月：“……”
她说呢，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有人来敲酒店的门，曼歌说是外卖，她也就没多问。今早换衣服前往水立方，曼歌穿了一件超长的防晒衣。
原来里面藏着一件旗袍。
在程七月的注视下，林曼歌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条大红色的横幅，上面烫着四个超大的字：“盛奚必胜。”
看见这行字，程七月大脑宕机。
整个人原地僵硬了。
她想起曾经曼歌参加全国奥林匹克竞赛时，盛少准备了一条巨长的大红色横幅，上边写着“林曼歌加油”。
她、许嘉木两人服从安排。
随着盛少一起站在竞赛现场的草坪里，拉着这条大横幅，过路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盛少怕福气不够，还直接将横幅举过头顶。
于是。
不止路人看，媒体朋友都不拍竞赛选手，改拍他们三个显眼包。
她当时真的很想从这个地球消失。
“七月，等会儿你跟我一起拉横幅吧！”
“……”程七月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盯着林曼歌数秒钟，认命了：“行。”
林曼歌：“你说我们是简单地拉直，还是举高？”
程七月试图挣扎：“拉直？”
林曼歌想了想，“还是举高吧，更有福气。”
程七月：“……”
随着广播声音响起，400米自由泳决赛的八位参赛选手陆续从后场出来。脱下身上的防护服，裸露上身，穿着泳裤。
网上说：“顶级的游泳比赛是颜值盛宴。”
这句话没错。
无论男女选手，他们都拥有着超越普通人的身高和身材。
看台距离泳池较远。
但男运动员那健硕的肌理、足够令人血脉膨胀。
林曼歌的关注点跟别人不太一样，最先吸引她的是盛奚那条粉色的泳裤。她没回头，伸手拉了拉程七月：“他的爱好挺独特。”
“这是你送盛少的。”
“我？”林曼歌转过头。
“是呀。”程七月站起身，又说：“好多年前的一场比赛了，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只知道你和盛少吵架了，故意整他就换了他的泳裤，让他在比赛场上穿着那条他不乐意穿的粉色裤子。”
林曼歌美眸轻眨。
她不记得了。
不过，如果真是七月说的这样，那她以前还挺闹腾的？
林曼歌转回头，喧闹环境中，她迎上远处泳池赛道前男人的视线。他的目光落在家属席方向，落在她身上。
他注视她良久。
扬了唇角。
林曼歌跑到栏杆前招手回应，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
林曼歌不记得这场比赛到底有多激烈。
结束的时候。
她坐在观众席上，攥紧横幅的手还在颤抖。
这边。
程七月一只手拿着横幅，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耳朵。男子400米游泳，盛少以3分48秒的成绩成功夺冠。
在游到最后两圈。
尤其是盛奚即将追赶上那条3分40秒世界纪录的绿线时，程七月一度耳鸣失聪。
林曼歌仿若打了兴奋剂，尖叫声压过家属席位所有人。
甚至要覆盖旁边阿根廷队的观众。
“叮——”
手机铃声响起。
林曼歌迟钝了好几秒钟，才拿出手机接了电话。通话结束后，起身收拾东西：“七月，盛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后场，说是等他一起离开。”
程七月点头：“恩，我去场外跟季泽他们汇合，在咖啡馆等你们。”
望着林曼歌身影消失，程七月才收回视线。
她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