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人们一桌。
这边，小孩子一桌。
林曼歌吃水煮鱼时咬到了花椒，舌尖又辣又麻。她随手拿起身旁盛奚的水杯，将里头剩下的半杯水喝完。
“我就说你的眼睛长着是个摆设，那么大个花椒都能咬中。”盛奚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又给她倒了杯水。
林曼歌接过来喝了几大口。
她缓了缓气。
找回了力气，才转头瞪了他一眼。
许嘉木在旁边看戏，“千颜还在这呢，你们俩吵架别当着孩子的面，影响孩子纯洁的心灵。”
十五岁的盛千颜：“……”
少女埋头吃饭。
不吭声。
从她记事开始，哥哥就跟曼歌姐互吵，嘴巴就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已经习惯了。
她总觉得，哥哥就是欠骂。
曼歌姐越是骂他，他好像就越高兴。“……”
起初她还不理解，后来嘉木哥跟她说：“这就是你哥独特的爱好。”
恰逢这时，林曼歌手机铃声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去包厢外的走廊接电话。
她手机放得低。
拿出来的那刻他看到了屏幕上的字：“沈南风。”
盛奚停了几秒钟，跟上了她。
走廊上。
林曼歌接了电话，放到耳旁：“学长，有什么事吗？”
“晚上秦姗找到我，说她早上在群里说的跟你调换工作安排的话欠考虑，让我替她跟你说声抱歉。你还是负责你的部分，她的工作她会自己解决好。”
“嗯。”林曼歌应着。
“对了曼歌，下周学生会换届选举，主席这个位置你应该当仁不让吧？秦姗递交了竞选申请，在她和你之间，我还是更看好你。”
林曼歌：“嗯，我会参加竞选的。”
对方挂了电话后，林曼歌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刚要转身，抬头就撞见盛奚那张脸。被吓了一跳，林曼歌本能踉跄退了几步：“人吓人吓死人！”
她花容失色的模样落进盛奚眼中。
女人轻拍着胸脯。
美眸不停眨动，红唇微启呼着气，宛如林间受惊的小兽，没了平日里的张扬傲气，平添了几分娇憨。
盛奚凝着她多看了数眼，随后目光下移。
落到她拿手机的手上。
“你跟沈南风聊什么聊得这样入迷，有人站在身后都没察觉到。”
“你也算人？”林曼歌扫了他一眼，绕过他打算进包厢。
盛奚先一步握住了她的胳膊。
挡了她前行的路。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你和沈南风进展到哪一步了？”
“关你——”
“关我的事。”盛奚截断她的话，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收紧，“看管你是林姨交给我的任务。”
林曼歌翻了个白眼：“拿着鸡毛当令箭！”
曼歌打小性格外向活泼，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难管教。哪里有热闹她就往哪扎，还喜欢管闲事，为了防止她惹事，林母便嘱咐盛奚在外看着她。
林曼歌将胳膊从他手掌里抽出。
她想将他推开，伸手推了一把没推动。男人就像一尊雕塑似的杵在原地，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她仰头看他，“你管好你和秦姗就行了。”
“我和秦姗怎么了？”
“你进学会生找她不找我？”
“你会让我进？”
“不会。”
盛奚被她整笑了：“那你在说什么屁话？”
林曼歌：“……”
就算是因为她的缘故他才去找秦姗，可秦姗朋友圈的亲密合照做不了假。
林曼歌有些心烦。
说不上缘由。
可能单纯因为盛奚长在她烦躁的点上，听到他的名字就开始窝火了。
林曼歌没再跟他掰扯，转身进了包厢。
-
盛奚原地站了会儿。
逢着这时许嘉木从洗手间方向过来，见他站在这，喊了声：“哥？”
离近了。
许嘉木仔细看了看他沉着的脸，不用想理由，肯定是：“哥，你又跟曼歌吵架了？”
“我懒得和她吵。”
想到什么，许嘉木拿出手机，点开某条朋友圈。“哥，我偶尔刷到了外国语系秦姗的朋友圈，她发了几张图，其中有一张有你的身影。”
盛奚拧眉。
他垂眸看向对方的手机屏幕。
是前几日在至诚楼的教室，他和秦姗加微信时的画面。
许嘉木：“这照片选取的角度恰到好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哥你和秦姗在谈朋友。”
盛奚神情微冷。
他拿出手机点进微信朋友圈，往下翻了几页便看见秦姗这条圈子。盛奚截了个图，随后发了条朋友圈：
配图：“（秦姗朋友圈截图）”
文字：“事件始末是：当天我向秦同学请教如何加入学生会。另外，未经他人允许擅自偷拍的行为犯法，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