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觉得自己应该算疯了,在亲到张漾的那一刻,内心压抑许久的想念达到顶点,眼睛生涩得几乎流泪。
张漾的味道是熟悉的、与他记忆中的感觉是重合的。
在他深深的内心里,从血肉中发出一句喟叹:这才是他想要的、记忆中与爱人耳鬓厮磨的触感。光是亲了一口,便让他身心得到无比满足。
张漾一定是那个人!
盛京几乎都不需要证据,打心眼里笃定。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张漾跟景明不同。
对景明是出于多年前的相识,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对当初的“小媳妇”负责。
对张漾则是日思夜想的欲望,来自灵魂深处的欲望,不断教唆他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得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这种想法是非常可怕的,与盛京设想的完全相悖!他不允许这种东西存在,于是,便从一开始就极力地想要抹杀。
然而今天,他要将这个荒诞的念头变为现实。
辉腾在泥泞的羊肠小道疾驰而过,带起泥点四溅。
被雨水洗涤过的小镇万籁俱寂,连一丝风声也无。
周觉深慢半拍地赶过来,这里只留下了一栋门业半开空荡荡的房间。
他几乎是立马浮起了不安的念头:“坏了、坏了……”
他还是来晚了。
秘书立马询问:“小周总,我们该怎么办?”
“先别告诉思寻,咱就当做不知道。他们盛家我惹不起,孟望我照样不敢惹!”
小秘书胆小地不再吭声。
盛京闯进张漾那里已是深夜,一番折腾过后几乎到了凌晨,张漾早早没了力气,靠在后座昏昏欲睡。
到了酒店,盛京绕到另一扇车门将人拦腰抱进怀里,急迫地冲着酒店过去。
今天小镇逢集市,街道上三三两两汇聚成市,叫买声与飘起的袅袅烟雾给集市平添一份烟火气息。
“叔叔~你的板栗好香啊,帮我拿十块钱的!”
“好嘞,稍微等一会哈!”
“……”
盛京关了窗户与窗帘,将乱糟糟的地方隔绝在外,随后给门上了锁,便转身阴恻恻地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床头的人。
衣领被揉的凌乱,殷红的唇瓣被咬破了口子,红色的鲜血浸染半边,张漾被领带束缚双手,活脱脱的插翅难飞的盘中餐。
让人从心底骤然升起凌.虐掌控的快感。
他俯身亲了亲张漾含着泪光的眼皮,解开了手上的领带,连人带被子的一把抱进怀里。
酒精的醉意与火热如浪潮般褪去,随之密密麻麻地生出昏死般的睡意。
盛京困得眼皮子打架,搂着在怀里挣扎的人,贴在人后颈又亲了一口,嘴里不清道:
“省省力气吧,你已经跑不掉了。”
“听话,以后我疼你,我对你好。”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继续喜欢,我跟你好……”
“……”
房间静悄悄的,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盛京的呼噜声不绝于耳。
张漾丝毫睡意也无,从被窝里钻出来将盛京从身上推下去,之后轻轻地跳在地面,冲到门口拽了很久的门。
这种老旧式的门锁被从外反锁,里面根本打不开。而钥匙在盛京身上几乎翻遍了也没找到。
他无望地贴着门板,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每一个毛孔都在挣扎咆哮,密密麻麻犹如针扎般难受。
他犯病了。
每次犯病,张漾都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他贴着门板,身体蜷缩起来,几乎要将自己对折,昏暗的房间内没有一丝阳光,他难受得在身上乱抓,试图缓解精神上承受的折磨。
眼泪啪嗒啪嗒地大片滴落,他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
“母亲……母亲……”
如同深海落水的那次难以呼吸,漂浮在冰凉海面的麻木的绝望。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拽着他的神经,混沌的意识中,他无比紧绷,僵硬的就像是一块石头。
疼,浑身疼。可又不知道疼在哪里。
这种滋味生不如死,张漾微微颤颤地起身朝窗口跑过去。
动静惊醒了梦乡里的男人,他几乎触电般地欺身,耗时一秒钟回想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操……张漾?张漾!”
他残存的一丝理智被唤起,跳下床一把拽住正在哭泣地人。昨晚上喝懵的脑子就跟生了锈似的,他手脚笨拙地把人抱进客厅,放在椅子里用丝绒毯裹好。
“哭什么?怎么了这是?”
张漾泪流满面,把头深深地埋进掌心。
盛京手足无措地转身,思考半晌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清醒,他又重新蹲在张漾面前:“我就让你陪我睡了一觉,连衣服都没脱你的你哭什么。我、我昨晚上说的都是胡话,我喝醉了,我不会关你,你别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