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漾皱眉,还是切了台,百无聊赖地看起国内最新上映的刑侦片子。
训狗?
此时,饭菜已经全部端在餐桌上,盛京喊张漾吃饭。
声音传入客厅,张漾却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盛京暴躁的脾气真正被养起来是在部队,部队里清一色的老爷们,训练时谁跟你客客气气的?光膀子抗木头一跑就是几十里地,嘴里骂娘还来不及。张漾认识盛京是刚出部队那会,脾气正盛,虽说不怎么张漾,但张漾身边一圈人都被盛京的脾气给气的一哭就是一晚。
现在身上也有股说来就来的气性,可在张漾跟前儿,不论气性多大都能压下去。
“做好了,你该走了。”
张漾落座,看见满桌子的清淡养胃的菜不免一愣。
盛京见他这副被惊倒的样子咧嘴一笑,勾着板凳坐在他对面,“你看我都忙半天了,今天早上也是没吃饭就来了,我这忙活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留我吃一顿也没什么。”
张漾喝了一口餐前汤,内心不免冷笑。
还多了一张死皮赖脸。
他捏着勺子细细琢磨了一会,在盛京瞩目的视线中,开口:
“把餐前汤端走。”
盛京睁眼懵了几秒,然后找他说的办,又非常殷勤地把熬的米粥端到跟前。
米粥用的是小米,里边加了胡萝卜、玉米还有银耳等,米粥炖得软烂,入口即化。
“养胃的,余成他不会做饭,平时也不知道买菜,等会我去吩咐国内的秘书,让她送几只澳龙来给你补补。这水产品国外的不安全,我从国内给你空运。”
他这么一说,第二天清早,那个顶个大的澳龙全须全尾的给送来了。
跟着澳龙一块被送来的,还有周觉深。
其实对于他的到来,盛京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周家新型车卖完了?”
盛京摸着他的宝贝澳龙,正盘算着怎么给张漾弄着吃,抽空瞥了身旁那人一眼。
往日风流的性格摇身一变,周觉深难得局促,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虽然言语不清,但他仍品出,这小子是因为被人给表白了,不敢在国内待,连夜飞到他这里来。
很奇怪,平时周觉深也没少调戏小姑娘,就因为这点事……
他没多想,把澳龙放箱子里,抬起来就搬到酒店。
他是瞒着老爷子来的,自然不敢搞得多大阵仗,连开房用的身份证都是余成的。
“你就住这狗窝?不是我说盛总,盛氏也不管,撒手全扔就跑缙洲来当孙子?”周觉深逗着缸里的观赏鱼,撇嘴:“你现在怎么窝囊成这样了。”
深邃的眸子微微低沉,盛京忍住一脚踹死他的冲动,问道:“老爷子发现我没?”
“嗤,盛总来一趟缙洲脑子也不好使了?盛董事长要是知道了不早来了?”
盛京的脾气多半随他爹,据说盛宗宏当年年轻时脾气比他暴躁多了,手底下的新兵蛋子都惧怕,提起来腿肚子都发抖。
就盛京不听劝跑来缙洲,盛宗宏在知道后拳头在半个小时内没有落在盛京身上都算脾气好。
“他来也没用。”除非老爷子狠心,一棍子打死他。
他独自在厨房忙活那只龙虾,原本想用尾巴中间最晶莹的那块肉做刺身,但考虑到张漾,还是换成椒盐虾。
他在厨房忙,周觉深自己闻着味就过来了,盯着那手臂长短的澳龙,幽幽道:“盛总,我还没吃饭。”
“餐厅在二楼。”
“去什么餐厅啊,你这不有好的吗,我费老大劲才给你弄来新鲜的。”
……盛京眸子一眯,带有几分危险的意味,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有地方发泄:
“滚几把蛋,胃里镶钻了?给张漾的,饿了去外边抱着牛啃。”
被怼了一通后,周觉深砸吧砸吧嘴贫贫地回到客厅。
安静没多久,便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音。
“景明出狱了。”
说起来,景明在牢里已经快一年。绑.架罪按国内量刑是五年起步,但景明身为从犯,又在案件中及时参加救援,再加上在法院庭审中,景氏的罪行江云几乎全揽,景明几乎是景家里唯一一个能清白走出来的。
那这个时候出狱也并不稀奇。
盛京不在乎一个小小的景明,继续给手里的澳龙拆壳。
只要别去找张漾就行。
—
深夜星光黯淡,被雨水洗涤后的别墅幽然神秘,月光斜照,半边都隐匿在黑暗中。
整座城市都笼罩上一层淡青色的白烟。
沉寂许久的别墅雕花铁门前,在威严的青石雕塑旁,伫立着一位年轻人。
他抬起手臂,细白的指尖按下石柱上嵌着的老式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