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竞卿……”周傅年无意识地呢喃。
“嗯?”陈易没听清他的话,以为在叫他,但是周傅年并没有回答他。
当陈易后知后觉地往后看去的时候,只看到周傅年看着窗外紧紧皱眉。他跟着看过去,那小熊又在一堆孩子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还给每个人发了一颗糖。
“怎么了?”陈易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
周傅年忍着如锋利的刀片在脑海中不断地搅动的剧痛,将手握得发白,几乎是不动声色地,带着一点自己也不解的迷茫说:“这个孩子,和宋竞卿,很像。”
陈易刹车又回头看了几眼,怎么都看不出那张长满毛的熊脸到底哪里和宋竞卿像。特别是当他把周傅年送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宋竞卿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只知道傻笑着看周傅年的时候就觉得更不像了。熊没有宋竞卿讨厌,鉴定完毕。
周傅年全程坐着车,都没怎么走路,宋竞卿非要和他争论什么按照路程已经走了多少千步了,然后不让他下车,黏黏糊糊地贴在半开的车窗那和周傅年讨价还价。
“乖乖,我背年年进去好不好?”
周傅年被他问得面红耳赤,看都不敢看旁边陈易的脸色,羞恼又嗔怒:“不要在外面胡闹。”
他堵在车门那,周傅年想出都没得出,跟流氓作派一样。他声音一低下来就显得有些软,宋竞卿听得心头乱麻,被蛊惑一样毫不讲理,“年年早上答应的,回来什么都听我的。”
周傅年是答应了他的,但原话是回来之后就听宋竞卿的不乱设什么不许亲的规矩了,可不是说什么都听他的。
他惯会歪曲道理,每次这样,周傅年又总想好声好气和他讲道理,从不吸取教训,这次也不例外。他刚说完,周傅年就忍着面热,掩饰地皱眉看他,想说清楚自己早上的意思。
可是他还没说话,只换了一种眼神看着宋竞卿,宋竞卿已经如飞蛾扑火从车窗外探进头来,一个重重的吻砸在周傅年眼睛上,一阵湿热划过,宋竞卿在他眼皮上舔了一下。
“年年想死我了。”宋竞卿魇足地发出一声谓叹。
周傅年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砸懵了,竟然有些呆的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从窗外看进去,就像一尊神像坐在那,本应有着十足的神性,可是又因为那一瞬间的呆愣显得可爱无比,宋竞卿第一千零一百次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心脏。
他傻兮兮地把头凑进去问周傅年:“乖点,回家了好不好?”
周傅年愣愣地看着他,然后突然耳尖一红,把手捂在被他舔过的眼睛上,再也不和他折腾,直接跨着长腿绕到另一边座位上,从另一旁下车了。
周傅年看都不看迅速地从另一边跑到他身边的宋竞卿,恨不得瞬间遁回屋里,浑身发烫得几乎冒烟。平日也就算了,陈易对周傅年来说如同家人,他,他实在做不到让家人看着自己和另一半这样……胡来。
宋竞卿受不了周傅年不理他,跑上去抓着周傅年的衣袖卖乖,“下次不在车上了好不好?可是我都三个小时没看到年年了……不亲眼睛了亲别的地方好不好?……”
周傅年被他说得恨不得捂住耳朵,觉得他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可被他拉着的衣袖随着走动一扯一扯的,扯得他心头又发热发软,最后只能停下来佯装严肃地看他,难以启齿地说:“这些……这些事情不要老是在外面做。”
他一说话就代表不会不理宋竞卿了,宋竞卿这恶魔没了忌惮,又开始骗人,“年年说的我都听。”
他放开袖子转而去拉周傅年的手,安分守己地走了一段路又整个人挂在周傅年身上了,等到进到客厅的时候,周傅年几乎是被他裹在了他的外套里往前走的,整个姿势特别别扭,宋竞卿却乐此不疲。
他不满足于此,非要说周傅年走得腿累,然后帮他挽着裤腿按摩,按着按着又整张脸贴到周傅年腿上去了。周傅年推开他要起来,他就把周傅年抱在怀里喂他喝水,非觉得周傅年一早上没喝水了。
周傅年要和他理论,他就夸年年的声音好听,叫周傅年能不能只和他说话,不让别人听见周傅年的声音。
恐怕只有周傅年觉得宋竞卿还有药可救,竟然在宋竞卿非要一口一口喂他吃饭的时候还记得叮嘱他:“宋竞卿,录节目的时候不能这样。”
宋竞卿边甜腻腻地应他,边用那种炙热得能烧毁一切的眼神祈求周傅年,周傅年偏开脸不看他,他就凑上去亲对方的侧脸,哄他:“就一口,好不好?”
周傅年不理他,他可以自顾自地哄个不停,非等到周傅年愿意让他伺候才肯罢休。其实只要周傅年坚持住,最后妥协的肯定会是宋竞卿,因为宋竞卿不会让周傅年因为自己耽误了吃饭。可是周傅年每次都选择相信了宋竞卿,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