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周傅年手足无措,他连自己的手要放在哪都不知道了,心跳得慌乱,紧张地把手搭在宋竞卿钻进他衣服里贴着腹部的头上,摸他圆乎乎的脑袋,“他,他,他才不年轻呢。”
话一说出来,周傅年全身都烧红了。他怎么会这么说呢,他开始埋怨宋竞卿,都怪他平时总是乱说话,自己才会学到的。
周妈妈又在那边笑了,说一些哎呀我们小年也会这样的话。宋竞卿委屈地从他的衣服下面钻了出来,“年年嫌我老了吗?”
他和周妈妈两边都在问,周傅年顾着回电话,只来得及用臊得微红的眼角从上至下地瞥他,轻轻摇头让他别胡闹。宋竞卿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委屈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来,扯着他的衣服让他坐到沙发上。
周傅年一心二用,根本没多注意他,全顺着他的意思。宋竞卿却顺着竿子往上爬,趁他只有一只手挣扎,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黏黏糊糊地要去舔他发红的眼角。
周傅年措不及防被温热又柔软的物体一贴,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拿着电话的手发烫发软,他憋着抑制不住的急促呼吸和周妈妈说:“妈,我,我晚点再和你说他的事情。”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先挂掉了周妈妈的电话,虽然周妈妈在那边早已经只顾着笑话他了。
“宋竞卿!”
周傅年终于腾出手来了,他恼羞成怒,伸手去推宋竞卿凑到面前的黑乎乎的脑袋,宋竞卿硬得跟石头一样,纹丝不动。一阵挣脱下来,周傅年累得气喘吁吁,宋竞卿却还跟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
周傅年放弃,眼睛带着淡淡的湿雾,绝望地看着宋竞卿在身上胡乱蹭。他被缠得没了脾气,又看宋竞卿傻愣愣地不知道笑什么,心底软成一片,干脆随他去了。
“宋竞卿,洗澡了。”过了好一会儿,看宋竞卿没完没了,周傅年才闷闷提出要求。
他被宋竞卿闹得只能窝在沙发角落里,缩成一团。从第三方的视角看去,就像宋竞卿把他包在了怀里一样,整个人被宋竞卿挡得密不透风。
“年年想要洗澡。”宋竞卿终于放过了他,盯着他带着湿润的眼睛重复他的话。
周傅年轻轻嗯了一声,他被宋竞卿蹭得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极了。
他叮嘱:“这次也要坐好,不要乱动。”然后才把坐没坐相的宋竞卿摆正,站了起来,打算去找一下浴室在哪。
说了要坐好的宋竞卿却跑到他面前拿后背对着他,周傅年才发现宋竞卿背后的衣服全被汗浸湿。
他和宋竞卿是两个极端,一个天生体寒,一个连皮肤都源源不断地往外散发热量。周傅年这才想起刚刚回来的时候都忘了开一下冷气,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进了屋内还是闷热得很。
他也不知道喊热。周傅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走上去轻推他的背,闷声说:“回去坐好,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他怕宋竞卿感冒,虽然对方好像就没生过病。
宋竞卿却突然倒推了一步,周傅年险些撞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竞卿突然弯下了身子,一双手突然绕过他的膝盖,稳稳地把他抬离了地面。周傅年不过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时已经牢牢地被宋竞卿背在身上了。
他还没来得及感动,就惊慌地想要下来了,他和宋竞卿差不多高,怕把宋竞卿压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气,心里只是发堵,又觉得酸酸胀胀的,轻轻拿手去推宋竞卿的肩膀,“快放我下来!”
宋竞卿主打的就是叛逆,周傅年推他,他就更兴奋了,说什么也不听,自言自语地背着周傅年在客厅里绕圈,“年年好瘦,要多吃一点,吃得白白胖胖的。”
周傅年听他说“白白胖胖”这个词,又想起刚刚他在自己身上乱蹭,顿时不寒而栗,语气发软地凶他:“不要总是乱说话,去洗澡了。”
“洗澡,”宋竞卿又在那重复了,“年年要洗澡。”
他跟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圈终于停止了,背着周傅年往楼上走去。连接楼层的楼梯是呈半圆形蜿蜒往上的,阶梯间的坡度差距很小,如履平地。
周傅年细小幅度的挣扎停止了,他怕宋竞卿在楼梯上摔倒了。
“宋竞卿,就这一次,以后不用你背。”周傅年把脸贴到了他的背后,感受到他每走一步背后的骨头轻轻颤动。
宋竞卿把周傅年一路背到了二楼的浴室里才肯把他放下来。周傅年环顾了一圈都没看到水龙头,宋竞卿自顾自地嘟囔着年年要洗澡,伸手在墙上不知道哪里按了一下,浠沥沥的水流瞬间从头上的花洒泼了下来。
他毫无预兆开了水,却又还记得把周傅年护在了怀里,自己被浇了满头,还和周傅年邀功,“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