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知道郁诗的心思,道,“或许吧?当然,也有可能不是。”
这回答,等于没有回答一样。
郁诗一滞,觉得萧遥还不如不回答呢。
萧遥见时间不早了,自己也看完了,就和郁诗告辞,牵着萧远回去。
顾时年送她出来,道,“我正好顺路经过,不如我送送萧大师?”
“不用。”萧遥摇了摇头。
就几百米的距离,送什么送?
像顾时年这样的心狠手辣之辈,送了她和萧远会更危险。
见萧遥毫不客气地拒绝,顾时年耸耸肩,“那好吧。”
真是个难接近的丫头,难道家里遭了大变,她就不愿意再相信别人了吗?
郁诗觉得顾时年今天很不对劲,落在萧遥身上的目光多了起来,而且是从未有过的幽深,所以她也悄悄跟了出来。
当看到顾时年凝视着萧遥消失的背影,她的心想吃了一碗醋,忍不住上前,“怎么,你看到她会烧建盏,觉得她很好是不是?”
顾时年回头,居高临下地看向郁诗,“收起你的嘴脸,这样很难看。”说完理了理西装,抬脚走了出去。
他的助理和保镖连忙跟上。
郁诗双手握成拳头,烧出北斗七星盏被众人夸赞的喜悦已经完全没有了。
萧遥真的太讨厌了!
比杨小乔还要讨厌许多!杨小乔不过抢了她上辈子的男人,可是萧遥抢她的事业、抢她的荣耀,现在,也抢男人了。
回去的路上,萧二伯忧心忡忡,“萧遥,怎么样,我们是拿弯月繁星盏比,还是烧制新品?明明我们拿弯月繁星盏比理所当然的,可被他们一说,好像我们欺负人似的。”
萧遥道,“我现在有个构想,回去多试验一下,应该能烧得出来的。”
“嗯。”萧二伯点头,“如果实在烧不出,我们就拿弯月繁星盏去比,你不要有压力。”
萧遥点点头,“好。”
平阳市很快流传出萧遥去看北斗七星盏的消息,当然,萧遥已经有两件弯月繁星盏的消息也跟着传了出去。
许多人都想知道,萧遥和郁诗的比试,到时是不是直接就拿弯月繁星盏比。
有人认为,拿弯月繁星盏比很正常,都是这个期间烧出来的。
有人则表示,弯月繁星盏已经亮过相了,再拿来比不大好,希望萧遥能烧出新品比试。总不可能,萧遥在繁星盏这个类别上,就只有弯月繁星盏拿得出手吧?
由于背后有推手,第二种言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仅平阳市的人这么说,就连建盏论坛也是这种声音居多。
萧遥的粉丝十分不高兴,对郁诗是真正的转黑了——多去他们只是觉得郁诗不如萧遥,会说郁诗不如萧遥这个观点,但不踩郁诗。可是现在,明眼人都知道这肯定是郁诗建盏方面搞舆论战,他们觉得郁诗并不无辜。
然而无论粉丝怎么想,建盏发烧友和收藏家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了,他们知道一号萧遥会和郁诗比拼,所以都提前买好票,准备一号去看两大美女的比拼。
做下确定没多久,得知弯月繁星盏将会在那段时间拍卖,当即兴奋得马上筹钱!
过几天,郁诗的北斗七星盏也将拍卖的消息传来,他们就更高兴了。
又过了一天,刘大师、张大师等人手上的珍品也将参加拍卖会的消息传出,建盏发烧友和收藏家更是欢呼雀跃!
“绝无仅有的盛会,太吸引人了!”
这样的声音让萧二伯感觉到压力很大,可是他不敢跟萧遥说,怕影响了萧遥的发挥。
没有办法,他只能跑去找市场部负责人,跟市场部负责人说自己的担心。
市场部负责人也没辙,“我也听到这些声音了,到时如果我们拿弯月繁星盏出来,虽然赢,但估计并不能让大家感觉到开心。”
“是啊……”萧二伯叹了口气,眉头深锁,“郁诗建盏太龌龊了,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们却偏偏弄成现在这样。我觉得,我们建盏界的风气,迟早要被他们弄坏的。”
萧遥不知道萧二伯的担心和愤怒,她完全沉浸在研究烧制建盏这件事上了。
提出一个设想,一边烧一边进行改变和优化,记录着入窑前的每个改变,对应着出窑后的每一丝变化,实在太有意思了!
她沉迷在这种介于可控和不可控之间的游戏,几乎不可自拔。
为此,她甚至觉得,烧一次窑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在夜以继日的忙碌中,萧遥接连烧废了四窑,在一号的比赛即将来临前一天,烧出一件自己想要的流星盏!
已经被担忧和压力折磨得瘦了一圈的萧二伯看到后大惊失色,“萧遥,你烧兔毫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