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是冷的,足够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力。
也透露着极度危险的讯号。
只可惜面前的女人是千年的狐狸精,七巧玲珑心,心思深沉诡谲。
“我可没说,楚先生怎么猜测,与我无关。”
姜越知挺直腰背,转身面对楚荆,对上他如墨的视线,缓缓道:“你想报复沈夫人,我想完成老师的任务,所以楚先生,人嘛,贵在专注,该干什么干什么,与此不相关的事情最好不要碰,免得分神分心,错过达到目的好时机。”
楚荆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曲起右腿上,注视着面前女人大气明艳的面容,冷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困顿的家雀。
他唇角桀骜的勾起弧度,“我如果非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呢?”
腔调里带着几分懒散雅痞,从未踏足过西京的男人,竟徒生出一点点京腔韵味。
到底骨子里有西京人的血液,着实神奇。
姜越知并不以为意,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真正把许晴云的这个私生子放在眼里,即便他身后是强大的楚家,即便他早就在摸爬滚打中将自己训练成一匹嗜血的狼。
她发现,经历过沈最之后,再面对任何人,她都本能的可以生出一丝蔑视和不在意。
“好奇心害死猫,这里是西京,你该知道,许晴云这几年的日子不好过,她保护不了你,你就算是条龙,到了陌生的底盘,也该识时务,好好的盘着。”
说完,也不等楚荆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大厅。
楚荆不是听不出她话里话外明显的轻慢,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姜越知被沈最宠坏了,矜傲肆意,喜怒无常。
果然如此。
可摆在她身后的那个蛋糕诱惑力太大,他不仅仅是想让许青云为当初抛弃他付出代价,他还想让沈家也一并付出代价,即便这背后看似以卵击石,可不试一试的话,谁又说的准鹿死谁手的呢。
*
别人都忙的热火朝天时,姜越知一个人再泳池边偷闲。
她带着墨镜沙滩帽躺在人造沙滩上,给笔记本里的拍品名单一一标价。
在这一行里,普遍相信年龄,像她这么年轻的人,其实很难被人信服,所以前几年她的工作都是披着老师的皮。
这两年才被圈内人惊觉,原来那个被圈里称作火眼金睛的大神,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娃娃。
人就是如此势力现实,当批皮下的她已经打响名头,再重新以真面目示人,当初那些讽刺年轻没阅历的声音荡然无存。
好像那些话都不是他们说的一样。
正昏昏欲睡之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是跟她要个机会后就消失了两天的沈最。
但听声音,心情不错。
隔着电话那头,沈最把喜悦都藏在了一阵正经之下。
“姜越知,我给你找到了那四分之一副画的消息,出来见一面,我带你去。”
献宝一样,像是料定了她会高兴。
姜越知惬意的躺在沙滩上,懒洋洋的回道:“不着急,反正时间还长。”
他肯定知道,能轻易说出的目的都不会是最终目的,只不过是找个切口而已。
但这一点还是出乎姜越知的预料,到没想到,他如今真的这么.....贴心。
“啊?你不去看看嘛?”沈最难得流露出几分委屈的语气,这腔调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必然会大跌眼镜。
“不着急,四分之一卖不出去,除了老头子谁会对一副破画感兴趣,让它在原处多放段日子吧,我很忙,先挂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有什么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随手静音。
姜越知眯着眼,顺着自己的脚尖看向远处,人造浪花一波波排列着扑向岸边,如同人鱼公主幻变的泡沫。
泛着光芒的贝壳四散在沙滩上,熠熠生辉。
姿态婀娜的比基尼美女们正在嬉闹,在浪花中绽放。
这一切都围绕着她。
自由就是好。
她也倒不是吊着沈最,只是觉得既然是给机会,没必要去迁就他的心意。
她也想要看一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底线在哪里。
当然,未免把人刺激的太狠,把那个阴鸷的男人重新激出来,还死不死的再给她找个地方一关,失去蓝天美女的自由,她也会有问必答。
在西京,没有沈最找不到的人。
所以第二天,她依旧躺在原地看风景的时候,沈最出现在了山庄里。
气势汹汹,带了一堆人,美其名曰的包了山庄聚会。
他把人堵在人造沙滩上的时候,薄唇讥诮,有种老鹰捉到小鸡的得意。
可是故意被捉到的小鸡怎么可能恐慌。
姜越知摘下眼镜,眼眸半眯着,一只手遮着太阳仰头看他,一只手拿起旁边的冷饮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