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知呼吸一沉,只觉得此时此刻,就连一呼一吸之间的空气,都好似蕴含夹杂着滚热岩浆,烧得她全身炙热滚烫。
不远处,餐厅内,刚刚还各自行动客人们,突然集中在一起涌了出来。
她这才看清了夹杂在其中的那些熟悉面孔。
眼眶滚烫。
心被烫过。
沈最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单膝下跪。
他打开一个紫色丝绒小盒,举到了姜越知的面前。
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五官时亮时暗,深邃绝美。
“知知,嫁给我吧!”
冰天雪地之间,沈最沉稳内敛,目光笃定。
手中的钻石戒指璀璨夺目,宛若星辰。
沈最的声音深沉得嘶哑性感。
后侧的围观人群分分起哄。
姜越知的泪水终于划落。
她听见自己说:“我愿意。”
周围欢呼声乍起,淹没了她的声音。
可沈最听的却无比清晰,震耳欲聋。
他依旧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将戒指缓缓推入姜越知的无名指。
戒指冰凉,轻轻环住她的手指,像是也牢牢锁住了她的人生。
姜越知搀扶着沈最起身,拦腰扑进了他的怀里。
热闹的祝福声像是被隔绝在了世界之最。
天大地大,唯有他们彼此的心跳交织。
而此时,窗外烟花再次盛放……
火光冲天,世界如梦似幻。
“知知……”
沈最的声音被炸裂的烟花声淹没,极其细微。
“嗯?”
“我爱你。”
姜越知缓缓攥紧沈最的手,指节纠缠。
“我也是。”
——正文完
第72章
第一次见到姜越知的时候, 她在泥泞的尘埃里,眼眶通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表演的很是得体到位, 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却无比清楚, 她不是那个俗气的姜小三。
一个人再怎么改变, 也不可能改变眼神里最深刻的那种神韵,那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标记。
她睁开眼的那瞬间, 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 仿若星辰。
可是既然她要隐瞒,那我就配合她的表演, 毕竟这样, 才更有趣,不是吗?
其实对于知知的那些小把戏,我都看得出来, 我能在沈家长这么大, 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 经年的尔虞我诈之下, 胸腔里的那颗心, 早已腐朽。
却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枯涩干涸的生命中突然注入了一汪清泉,只能看见少女的唇张张合合。
她可真有意思。
像只自以为是的小花猫。
所以,也许就是在那一瞬间吧, 我就想要留住她了,真真正正的留住她。
我让她看到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让她走进沈最的世界,但也会在某些关头,以示弱的方式让她明白,自己的悲惨人生才是造成一切性格缺陷的源头。
果然她无数次的妥协了。
或者说推迟了自己离开的时间,但都不重要,这都是我为自己争取来。
我比谁都明白,我的知知,用最冰冷的外壳包装自己,却有一颗无比柔软的心,因为害怕被抛弃,因为彷徨不可终日,所以她拒绝停靠在任何其他人的港湾。
可最终,她还是对我没有兴趣。
她眼底的恐惧真正的刺痛了我。
又或者说没有那些碍事的人,她会不会对我的观感好上那么一点。
于是,我放她走了。
我的小花猫啊,其实单纯的要命,如果我不想,她连西京都走不出去,又怎么可能一路顺利的踏上南岛的领土,所以我在她的心里,插下了那把插在了我自己身上的刀子。
终将有一天,那些鲜红的血液,会将我的姑娘,一步步带回到我的身边。
在学校里,他们说我是学神,长大后,他们又都说我是天之骄子,追逐着我身后的人太多太多,无比烦闷。
我不在意。
没有知知的沈最,无外乎一具盲目的躯体,那颗心,早已丢在了异国他乡。
我见过她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风姿,也见识过她与人据理力争的傲然,我的小猫,终于靠着自己,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泪水滴落在手背的瞬间,旁边有个陌生的南岛人打趣我,问我是不是对台上的姑娘动了心,劝我别费心思,那可是楚家看好的儿媳妇。
他懂个屁。
楚家算什么,我压根没把他们放在过眼底,只是若非如此,我的姑娘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自己走回我早已预设的陷阱,我的爱早在经年之前,就来得凶猛又剧烈,我知道爱情会让人理智全无,更知道爱情会让人隐忍退让,十年如一日的步步为营。
终于,知知回来了。
我将自己伪装成了最无害的样子,又怕她起疑心,也总在某些时候释放出本我的信号打消她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