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轻咳了一声,欲盖拟彰:“知道了,楼总不用担心我这边,要不您先和裴总过去看电影?”
“你不想看?”
“看啊。”
楼宴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拉起了梁殊的手腕。
这动作实在亲密,梁殊眼睛都瞪大了。
这什么情况。
梁殊有些心虚地想挣脱,楼宴之却半点没给她这个机会,直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了vip观影厅。
梁殊才皱眉发问:“楼宴之你什么意思?你这样大家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黑暗的影厅中,梁殊分不清楼宴之到底是太过坦然,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但她知道他肯定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装傻是吧?
装傻她也会。
梁殊收回视线不看他:“没什么,看电影吧。”
梁殊安静坐在那里等着放映。
她进来的时候看见墙上挂着的海报,猜到今天应该是青山谣上映了。
但这电影本就是她演的,在澳门的时候也提前看过,一大半的时间她都在走神。
经过这次的事,楼宴之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可以安心做他的摇钱树,可以适当地拿资源,甚至可以让渡自己的利益只拿很小的一部分。
但绝不是做金丝雀,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关系。
梁殊心事重重地看完了一场电影。
期间两个人无话,隔着宽敞座椅的扶手,连裙角与衣摆的接触都省了。
但等电影散场,等在外面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明显变了。
她与楼宴之做的明目张胆,也难免会让大家多想,有了刚刚的那一幕,她相信海遥里没人再会把她和楼宴之摆在单纯的老板和女明星的位置上。
来时地下车库空荡荡的没人,离开时候依然只有他们两个。
楼宴之已经把凌苗苗新买的那部手机还给她了,但她始终都没开机,就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楼宴之:“是第一次上大荧幕紧张,还是担心票房?”
都不是。
她其实不算第一次上大荧幕,第一次进组给姜溪园做裸替的那次就上过。
也并不担心票房,这么好的制作团队,还有林菲灵撑票房,总不会让制片方亏钱就是了。
她担心的是他们。
“你是准备就这样公开我们之间的炮|友关系吗?”
梁殊问的直白。
楼宴之却只是轻笑了一声:“我不说,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
“什么?”梁殊有些茫然。
他没急着开车,而是从车后座丢出来一个文件袋。
楼宴之:“看看,你的好朋友们是怎么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藏着狐狸尾巴的。”
梁殊旋开档案袋,在抽出里纸张最上面一截的时候她就不想看了。
真的是苏冒。
她这段时间已经让自己尽可能不去想这件事了,但脑海中还是时不时地弹出那张错误的剧组日程表。
而她在楼宴之这里的这段时间,凌苗苗每次来都是欲言又止。
事情也就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楼宴之:“建议你还是看看,内容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丰富,表面看的多了,也该看点真实的。”
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一页连着一页。
梁殊就这么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多数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背后议论,当然其中让她最意外的还是苏冒很早就猜到了她和楼宴之的关系。
甚至比她能想象的还要早很多。
而之后的那些资源无一例外都被苏冒归结为她用□□进行的利益交换。
开拍之前,她房间里那份《哑剧》的完整剧本就是证据。
梁殊对此无话可说。
她重新整理好那些文档放回了档案袋。
梁殊:“你准备怎么处理苏冒?”
这次不仅仅她是当事人,楼宴之也是,上面的内容他应该也看过了。
楼宴之只随口说了句:“看心情。”
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楼宴之弯着唇角:“或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出来我也可以采纳。”
梁殊是少有的严肃,她抿唇想了很久:“比起金丝雀和饲主的关系,我觉得我们更适合以老板和公司得力员工的身份共存。”
“你觉得你是金丝雀?”楼宴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好整以暇地看她。
梁殊:“我不是,但有时候是或不是,不是我一张嘴可以说清的了。”
“你是演员不是演说家,有什么可说清的。”
“梁殊,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往上爬才是你应该做的。”
梁殊:“什么意思?”
楼宴之:“后天重新进组,姜溪园的角色是你的了,等站到顶点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说你没有被潜规则。”
“因为就算有,也没人会反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