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将视线投向车辆行驶着的这片树林。
这山里既繁茂又贫瘠,楼宴之那种万事挑剔的性格,她短期内应该看不到他了。
山里的两个月也确如梁殊想的那样过得漫长。
但梁殊拍戏的过程还算顺利,因为剧本改动过,梁殊有不少的戏份都是躺着或者坐着拍;后面等这部分的戏拍完了,梁殊也能站起来走几步了。
连随行的医生都说梁殊体质很好,连骨折都比一般人恢复的快了不少。
凌苗苗想起之前看过梁殊各种类型的爬山登高照片,不免有些骄傲:“那可不,我们小殊姐最喜欢野外探险活动了。”
还有动物救助。
但梁殊在剧组里想来不太喜欢分享自己的这些私人兴趣爱好。
凌苗苗适当地吹嘘一下,也麻利地闭嘴了。
梁殊继续背起了台词,马上就是整部电影她这一part的杀青戏,她身体又恢复的不错,所以最近又开始进入这种逮到机会就打磨自己演技和台词的阶段。
剧组的人都挺羡慕她做起一件事的足够专注。
但梁殊想说,她也没大家想象的那么专注。
尤其是想到前几天和楼宴之通话时,背景音里那声娇滴滴的‘宴之哥哥’。
她就始终在走神。
后面几天她干脆把手机彻底托管给了凌苗苗,连同每天要发给楼宴之的‘工作记录’也一并托管了。
好在最后的杀青戏很顺利。
梁殊彻底解放了。
剧组里其他人的戏份还没结束,山区偏僻,梁殊又急着赶回北城的医院里去拍片复查,所以杀青宴统一订在了元旦后。
杀青戏拍完那晚,凌苗苗就开始帮梁殊收拾行李准备回北城。
之前进山的时候,都是后勤的人帮忙把行李搬进来。
今天早上后勤的人就都回公司了,凌苗苗一个人吭哧吭哧地理行李。
好在需要带走的物件并不多。
只是翻着翻着,凌苗苗从化妆盒的最下面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梁殊的东西她基本都知道位置,唯独这个她从来都没见过。
“梁殊姐,这盒子里的是什么?能打开吗?”她举着那个盒子朝着梁殊晃了晃。
梁殊忙着整理自己这段时间拍戏用到的台词本,也没回头:“都行,你看着弄。”
凌苗苗打开那盒子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就像是预感到了里面是什么一样。
可即便这样,等她看到里面闪的发光的大颗钻石的时候,还是彻底被震惊了。
说话也变得磕巴起来:“这……这不是,这不是那颗菲拉之星吗?”
她低语着,随着打开手机查到了同款钻石,声音逐渐变大:“梁殊姐!真的菲拉之星!真的是那颗菲拉之星!”
什么?
梁殊前面理东西理得过于专注,所以根本就没听见凌苗苗在喊什么。
等凌苗苗把那则几个月前的新闻拿到她眼前的时候。
梁殊才明白她在说什么。
“是巧合?”
凌苗苗猛地摇头:“肯定不是,这可菲拉之星就这么一颗,说是国内一富商买下的,要是别人可能是假的,但楼总肯定有这个财力可以买下来。”
梁殊看着报道中那个‘买下天价钻石送给夫人’的字眼,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刺眼。
凌苗苗在梁殊面前蹲累了,直接跪坐在梁殊的面前,刚刚的激动情绪现在缓和了些,她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梁殊姐,你说……楼总是不是认真了?”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可能。
这又不是什么小来小去的礼物。
这么昂贵的一颗钻石,说送就送了,而且这么被随意地丢在化妆盒里,是不是楼总对这物件的价格提都没提。
梁殊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她想起了那个潮湿下雨天她在南城别院和他吵架。
想起那晚海边寒意刺骨的海风。
想起后来他示弱求和,想起他在送过自己这个礼物后又消失了很久。
想起他帮她重新进组,又想起几天前通话里那道娇滴滴的女人声,还有她在林风公馆听到的那句‘情人’。
梁殊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那她算不算是‘情人’届里的头一份了。
“收起来吧。”
“也没什么好认真的。”
她和楼宴之,总归不会是什么大团圆的戏码,她有那个自知之明。
虽然临离开剧组前没有庆功宴了,但私下里大家还有小的聚会。
剧组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演员晚上拍完戏,齐刷刷地凑到了梁殊的屋子里。
今天刚好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林菲灵过来的时候带了两瓶好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梁殊的酒量并不好,但一整晚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她连着喝了很多,等人都走了,她小脸通红,整个人都变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