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刚吵完架吗?
怎么还哭了?
但看状态也不像啊,难道是梁殊姐单方面挨欺负了?
梁殊一直没照镜子, 但也能感受到眼睛的肿胀,她不太自然地揉了揉眼睛:“苗苗,家里有冰袋吗?”
“有!我这就去给你拿!”凌苗苗迅速站起来,几步冲进屋子, 钻进了厨房。
身后的门帘挂坠被撞得‘叮当’响, 半晌声音才消下去。
王念听见凌苗苗风风火火地进来, 还以为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着急?”
刚问完, 王念就看见凌苗苗疯狂朝着她挤眼睛。
“那个、梁殊姐眼睛有些肿, 我来拿冰袋。”
“家里来客人了, 我再拿两瓶水。”
客人?
王念关了灶台上的火,探身出去看。
此时的她也看到了楼宴之,不过比起凌苗苗她倒是淡定得很, 楼宴之可没当过她老板。
凌苗苗人还有些慌, 开冰箱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冰袋在哪儿。
王念:“放着我来。”
她刚炒了个青菜,还在想晚饭加个什么荤菜, 等打开了冷冻抽屉,发现装冰袋的下一格里还有两个分装好的腊肉。
王念把冰袋给梁殊,顺口问了句:“你们吃过晚饭了吗?晚上把上次吃剩的那块腊肉拿来再涮一次火锅?”
怕梁殊忘了, 王念还特意提了一句。
“就上次你朋友带来的那块。”
听见这话。
梁殊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手上冰袋冷冰冰的触感很快又让她恢复如常:“都行, 你看着弄?”
王念:“那今晚楼总也留下吃饭?”
楼宴之没直接回答, 而且看向梁殊。
然后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 除了梁殊外其他的三个人通通在这一刻都看向她。
所以是在问她的意见吗?
梁殊虽然人还有些别扭,但暂时做不出卸磨杀驴这种事。
总不能主动邀请人家看过电影,连顿晚饭都不供。
梁殊:“嗯,他今天留下吃晚饭。”
凌苗苗此时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两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想象中。
王念倒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已经正式进入夏天了。
楼宴之和梁殊却都穿了一身黑。
楼宴之这种老板常年西装在身也不算奇怪,但梁殊通身黑的裙子却并不常见。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养宠物的人来说。
但她也只是疑惑。
回过头就拉着凌苗苗进了厨房。
客厅很快只剩下梁殊和楼宴之两个人。
刚刚他们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就慢慢开晴,等到这会,乌云已经彻底散去。
日落时分的光线洒满了整个屋子。
无差别地将两个人包裹在暖黄色的氛围里。
如果今天只是寻常的一天。
他们也还是如往常的关系,或许会坐在一起喝酒闲聊,又或许会在没人的时候相拥接吻。
但他们现在连个合适的话题都找不到。
梁殊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指了指自己卧室:“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要不、一会儿带你参观一下这房子?”
“好。”
梁殊躲进卧室前,邀请的话倒是说得爽快。
但等换好了衣服,却半点都没有主人翁的自觉。
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磨磨蹭蹭半天也不出去。
换做以前的她看见现在的自己,估计要骂上一句‘缩头乌龟’。
而她现在的心态是:乌龟就乌龟吧,当乌龟也比顶着两个核桃大的眼睛出去尴尬强。
在电影院的时候她只顾着哭。
什么都顾不上。
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狼狈样子,真是想把头扎进地里。
但梁殊发现当‘缩头乌龟’,也是一件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的事。
她看着墙上的挂钟,数着时间想再在房间里呆到整点出去。
没过两分钟,梁殊就听见自己卧室的房门有一下一下的刺耳爪子声。
梁殊去开门,人还没走出去,已经胖成一大只的梁小乖三两下就顺着她的裤脚爬到了她怀里。
期间还不忘记朝着楼宴之的那个方向‘哈气’。
梁殊倒是第一次见猫仗人势。
一时间有些好笑。
楼宴之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被晾了这么久也没不耐烦,见她出来只是看向她:“这是你养的猫?”
梁殊:“嗯,之前录节目从节目组领养的,你对动物毛发应该不过敏吧?”
只是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梁殊就看到楼宴之的身上挂上了几根猫毛。
楼宴之:“不过敏。”
“那我带你去院子里看看?后面还养着一些其他的小动物。”
“好。”
梁殊带着楼宴之随便在院子里走走,前面这个院子是他们用来住的,后面的房子直接设计成了分区的流浪动物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