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摸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
环视一下四周不太熟悉的新卧室,梁殊还愣了一会儿。
差点忘了。
她搬新家来住了。
好像晚上还喝酒了。
想起酒。
今天发生的事才渐渐重回脑海,人也清醒了。
姜溪园。
她总觉得今天的姜溪园好像和她认识的不太一样。
很真实,但又太过真实了。
她眼睛还有些睁不开,却精准定位到姜溪园的微信,给她发了条:路上注意安全。
只是那条消息始终都没得到任何回复。
连带着梁殊后面几天的问候,也都石沉大海。
梁殊从开始的没当回事,慢慢变得有些担忧,到现在基本上每隔几分钟就要刷一下网上关于姜溪园的消息。
除了楼宴之发来的消息她偶尔会回,她很久没主动联系过他了。
但这次她想了很久,还是打给了他。
对方对于她打来的这通电话并不意外,甚至猜到她要问什么。
楼宴之:“你想问姜溪园?”
梁殊:“她前几天从我这里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回复过我消息,电话也关机,但她经纪人微博还是正常营业,我就是想问问她怎么了……你能了解到吗?”
如果姜溪园不是女明星,她甚至想到了报警。
楼宴之:“能,明早四点严江会去接你,记得准时过来。”
第67章 去陵园 她眼睛红红的,看向楼宴之。
梁殊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些预感也随着天色渐渐变亮,变得愈发的强烈。
甚至在她终于朦胧入睡的时候, 带入到了梦境中。
是噩梦。
凌晨三点,订好的闹铃没想,梁殊就先一步被惊醒。
怕打扰到凌苗苗和王念, 也是想去外面喘口气。
她一个人静悄悄起床,搬了把椅子去院子里等人。
这个季节的清晨,外面的天已经有些亮光了。
但槐江三面环山,早上还是有些冷,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素色长裙, 一阵风吹过, 梁殊脚踝处泛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她正想着要不要再回屋拿一件外套。
远处马路上一辆突兀的黑车就径直开过来了。
北A开头的车牌, 甚至连后面的车牌号都是熟悉的数字。
梁殊看了也是一愣, 是那晚的那辆车。
她甚至以为下来的人会是姜溪园, 但从驾驶位下来的人却是严江。
原来那晚姜溪园指着的那辆车上,坐着的人真的是楼宴之。
她当时说的不是醉话。
梁殊走过去。
严江小跑过来给梁殊开车门:“梁殊姐,你这么早就出来了, 你先上车, 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楼宴之让你带我去哪里?”
严江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默默道:“楼总、楼总让我带您去陵园。”
“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去陵园?谁死了?”
梁殊质疑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凌厉, 连严江听了一时都有些语塞。
但这个时候瞒肯定是瞒不住的,毕竟他再拖延,等一会梁殊自己到了陵园, 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严江如实说:“楼总让我带您去参见姜溪园的葬礼, 就在今早。”
见到梁殊脸色复杂的变化。
严江又迅速说:“参见葬礼的衣服也给您准备好了, 在后座, 您要不要先在车上换,我在下面等您。”
梁殊看向这车的后座
后车座上确实放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一条黑色的长裙。
还配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仔细看向严江。
严江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
楼宴之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梁殊的理智让她认识到这件事是真的。
但换好衣服,严江载着她驶向陵园的时候,梁殊脑海中却在反复质问自己。
怎么会呢?
人怎么会就这么没了?
明明几天前姜溪园还那么鲜活地笑,说有空会常来找她。
她给她的曲奇饼她也说会好好吃。
梁殊指甲不受控制地按进肉里,硬生生地抠出了几道红痕。
等她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僵硬的不像是自己了。
“知道人是怎么没的吗?意外?生病?还是怎么样?”
严江知道。
但……
严江:“楼总也在陵园,等您到了可以问楼总。”
见严江不说,梁殊也不再问,之后的全程也再没有说过话。
严江以为她是有些惋惜,但从后视镜看梁殊的时候,她只是有些木然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城的陵园有好几个,梁殊也来过不止一次。
但这么偏僻的陵园她还是第一次来。
从下面走上去有一段崎岖的小山坡,车开不上来,一路上都是荆棘的杂草,路边还不怎么规范地埋着一些孤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