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远远地听见地下停车场又有车开过来,怕被拍到,拉着楼宴之进了自家楼道。
等进了楼梯间上了几个台阶,确定不会被路过的人看到,梁殊才说:“是不同意,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们家讲究门当户对?”
梁殊是开玩笑。
但楼宴之这么一问,她突然真情实感觉得楼宴之并不是在调侃她,而是真的觉得有些疑惑。
而疑惑的显然不止楼宴之,连梁殊都开始问自己,如果真的相爱,大概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成为阻碍。
不然也不会有《孔雀东南风》和《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样的故事了。
古今中外都一样。
有关楼宴之联姻的事,她在此之前是想问问的,但现在却不打算问了。
楼道的声控灯熄了,她站在楼梯口的窗边推开一道缝,夜晚凉爽的风窜进来给狭小的空间带来新鲜的空气。
梁殊:“不讲究,我们家老徐是操心的命。”
她抬手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21:41。
她指甲点了点上面的数字:“你叫司机来接你吗?我们在这里偷偷约会到22:00吧,不能再久了,再晚点放在以前要被划入夜不归宿。”
而且楼宴之只是惯例和她热吻的话,这个时间也足够了。
梁殊这几年做女明星被规矩束缚的累了,每次和楼宴之见面比他还会切入正题。
她象征性地保留矜持就这么站着等他动作,他偏偏把玩着火机看着她:“那你以前夜不归宿过吗?”
打工上夜班算吗?
梁殊思来想去,她学生时代好像从来没有因为谈恋爱在外面这样和男人逗留过。
同龄人在谈恋爱的年纪,她辗转于各种打工场所。
只是楼宴之这么一问。
挤在狭小楼道里的她,突然对谈恋爱这件事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避开家长偷偷的约会,掐算着分秒和喜欢的人相处。
都是她想象过却从来没做过的事。
而此时陪她做这些的是楼宴之,这在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梁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梁殊:“被你签进海遥,我不是天天都夜不归宿,每天当你的摇钱树给你赚钱。”
梁殊好奇手上那根烟的味道,举手托到楼宴之的眼前:“我总见你拿这个牌子的烟,闻着好像还可以。”
“想试试?”
梁殊仰头,有些跃跃欲试:“可以吗?”
然后楼宴之就用行动告诉梁殊可不可以。
他擦亮火点燃了烟,只吸了一口就渡气到梁殊嘴里。
他这动作毫无预兆,梁殊在尝到味道的时候,身子是全然克制不住地紧绷在一起。
但那味道确实好闻,让她享受到了短暂的松弛,尽管最开始轻咳的那几下让她控制不住地掉了两滴生理落泪。
她又学着楼宴之的样子,拿在自己手上轻轻地吸了一口。
梁殊觉得自己正在延迟体验标有叛逆标签的青春期。
而这种体会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楼宴之拿开烟后,长驱直入的吻很快就将她拉回现实。
“唔……”
嘴角控制不出的溢出声音,身子控制不住地想往后靠,但梁殊的身后的白墙年头久远,上面浮着一层□□,楼宴之直接拦腰托着她,把人抱上了窗前的大理石台上,克制中带着放肆。
窗外的月色渐行渐远,偶尔乌云略过,会有银色的月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但两个人都很投入,直到梁殊能清晰听到自己胸腔内心跳的震动,他们才停止动作,安静地抱在一起……
她平时再竖起羽翼保护自己,但起码在这一刻,她是想学着依赖楼宴之的。
她片刻放空的宁静多半都是从她身上获取的。
燃烧的烟头在他们亲吻的中途被掐灭。
但梁殊身上已经沾上了脱不掉的烟草香。
很快,时间跳动到22:00整。
“我要回去了。”
楼宴之声音有些沙哑,右手捏着的烟在中途被熄灭,左手轻巧地将人抱下来。
楼宴之看着梁殊上楼,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在听见楼上轻微的开门声后,把那只剩下半截的烟收回了烟盒……
--
老徐昨晚倒没再来梁殊这里查岗,但他显然不准备这么快就走。
这要是换做往常梁殊肯定是要发愁了,怎么想办法也要让老徐先回槐江。
但她误工这么久,急着回去拍戏,吃个早饭的时间接了七八通剧组的电话,老徐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放她走了。
只是在她临走前,又反复叮嘱她早些和楼宴之断了。
梁殊刚工作的时候很羡慕同组的小姑娘,生活中的大小事都有家里人把关。
她现在突然觉得家长管太多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