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幻想[男二上位](42)

前方直梯前等待的人不少,许西辞也不等沈如云再次发作,迅速换了个方向,放弃直梯,转而去了另一侧的扶梯,大跨步往上层去。

……

紧绷着情绪一晚上,席间喝了不少酒,许西辞也有些醉意,司机送他回了映泉湾就先行离开,他倦怠着在车子后排缓了许久,大概清明了些才打开车门下车。

进了电梯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无意间还是带了伞上来。

他松松垮垮地倚着电梯扶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果然还是人醉了,都忘了他们早就换了新家。

现在的新房地下停车场直达电梯,再也不会像他带着顾菀刚回宁宜时租的房子那般光景,老旧的小区停车场与住户分离,从停车场出来还要转到露天,绕回自住的单元楼。

下雨天总是不方便。

出了电梯,便是熟悉的家门。

红杉木门框两侧,还贴着辞旧迎新的春联,去年除夕他与顾菀在门口打闹着贴春联的温馨画面恍如昨日,可算算时日,离今年新年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时间过得真快,他与顾菀在一起也快要走到第七年,老人常说,再恩爱的夫妻也逃不过七年之痒,他向来对这种迷信的说辞嗤之以鼻。

无非是婚姻里先偏离轨道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谈什么俗语报应,不过是给自己的罪恶硬扯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这种人最是没有责任感。

就像他的父亲,就为了一时快慰,竟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活活毁了他原本光风霁月的前途。

忆起不愉快的事,他呼吸都粗重了些,人在门口站定,许西辞摸遍了衣服口袋,半天也没摸到家门钥匙,这才想起来好像是连着车钥匙给了司机,这会儿应该一并留在车子前排座椅上了。

他略有些迟缓地理了理早就扯松了的领带,而后才按响了门铃。这个时间点顾菀应该早就到家了,可奇怪的却是一直无人应门。

就在他以为家里没人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门边上,顾菀垂着手站着,看到他人也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完全不似她平日里那般欢快。

虽然许西辞真的很累,但道歉几乎是条件反射。

这些年,他早已经养成了看到顾菀不高兴的表情就检讨认错的习惯。

他知道的,一定是他承诺了去接她却又爽约,他也没预料到会突然下暴雨,加之晚上又回来的这么晚,才惹得她这样不高兴了。

“老婆,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他迈步走进门内,将人扯进怀里紧紧拥住,“我错了,钥匙落在车里了,我下次一定记着,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手劲极大,顾菀被迫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席卷鼻腔,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女人的香水味。

如果不是怀疑的种子先埋下,她一定不会察觉到的细微味道。

“你先松开我。”醉酒的人好似更没轻重,顾菀完全没办法自己挣脱,只能手握成拳锤他后背,“你压的我疼。”

听到顾菀喊痛,许西辞才松开对她的桎梏,垂眼看她,委屈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我又错了,我就是太想你了老婆。”

顾菀与他拉开距离,看着他这般模样,内心五味杂陈,他明明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可怎么突然之间,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呢?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是否算得上清醒,她鼻子没由来的发酸,没忍住瞪眼问他,“许西辞,你身上怎么会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你做什么坏事了?”

尾音已然带了哭腔。

她红着的眼眶瞬间刺激到了许西辞,刹那间酒醒了大半。

他身形不稳地朝着顾菀靠过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如同捧住这世间最昂贵的珠宝,心疼不已,“老婆你怎么哭了呢?”

“你知道的,饭局上有男有女,可能今天坐我边上的同事大姐擦的香水重了些吧。”人清醒了,许西辞须臾间还是做了抉择,他不能向顾菀坦白投资人是沈如云的事。

依照顾菀的性格,若是知道是同校的学妹,难免以后会有更多的接触,他怕到时候沈如云会做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最好,她们俩永不相见。

“包间空气不流通,难免会沾了些。”许西辞大拇指指腹揉了揉顾菀的耳垂,认错态度诚恳不已,“我错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下次我回家前先吹吹风好不好?保证干干净净的回来。”

顾菀眼里噙着泪,死死盯着他的脸,听他如此情真意切的解释,内心挣扎着很想相信他。

许西辞等不到她说话,仍旧没有松开手,顾菀这刻当真是心如乱麻,完全没办法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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