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阳还是护着许妩,“娘,是我们错了。我已经训斥宝儿了,你们就别再去说她了。”
许国公见状,也不好多说,只道,“你们是冲动了些,择个日子,上门去隔壁宅子赔礼道歉去。这事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你去了可诚心些,毕竟都是街坊邻居,往后免不了要走动的。”
“爹,我知晓了,您放心吧。”这些许仲阳也想到了的。
“算了,宝儿就别去了,这几日,让她好好在府里反思反思。都这么大的人了。”许国公摇摇头,转头又对着庆阳郡主道,“她年纪也不小了,夫人,依我看,咱们得开始物色物色了。若是再有什么宴席,也别让她在府里闷着了,多带她出去走动走动,见见世面,相看一番···,仲阳,你也替你妹妹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后面的谈话,许仲阳已经记不清了。恍恍惚惚的回了院子,隐约又忆起大姐许媜出嫁那会儿,心里不禁有些凄凉之感。
许仲阳心情不大好,勉强用了一些膳食后,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宝儿院子里瞧瞧,那边院子里便派人过来了。
来的是许妩身边的二等丫鬟,见了许仲阳先福了一礼,“少爷,是画眉姐姐让我来的。厨房先前已经将膳食送来了,但小姐说她没胃口吃不下,神情恹恹,这会儿又趟下了。哦,对了,夫人也过来瞧过来,倒没说别的,只道这几日让小姐在房里好生歇着······”
许仲阳摆摆手,“知道了,你们这几日仔细伺候着吧,一有情况立马过来同我讲。”
晚间时分,许常才回来。
“爷,隔壁的宅子主人姓温。您说的,我按这个去查了。这人是安庆人士,刚来京城不过半月有余。平时里也没怎么出来走动,好似府里就他一人,没什么奴才下人。其他的消息倒没查出来,不过奴才想着,既然日后也是长久打交道的,便让人去安庆探探了,估摸着要些时日。”
许仲阳点点头,那这倒难办了。
对方不知是什么来头。长远的不说,但眼下的,不还得去赔礼道歉嘛。也不知是不是个好相与的。
再想想那会在隔壁的后院,那人似乎话不多,也看不出喜怒来。
一连串儿的事,全堆一起砸过来,震的许仲阳头晕眼花。一向稳重的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许仲阳扶额想了一会儿,问许常,“你说,这人到底是好是坏?”
别说宝儿了,就连他也怀疑这人就是那贼子。你说,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会儿买了宅子?时间还真是赶巧,他刚来不久,宝儿就被人····就丢了东西呢。
换谁来看,都觉得他有问题吧。
再者,能买的起这地段的府邸,应该也不会差钱吧。那府中怎么会就他一人?若是说初来乍到来不及购置,可都来了半个月了···莫不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倒不是许仲阳以恶意揣测他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
许常躬着腰站在许仲阳身旁,他自然是明白自家少爷顾虑的是什么。想了想,道,“少爷,明日咱不是要登门吗,刚好便去探探口风。左右今日是打着府中丢了东西的幌子,明日不妨大大方方的问一问。”
“尚书房的宅子也是老尚书交由掮客打理的,房屋买卖也是需要资证的,我再去掮客处打听打听吧。”
许仲阳点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办了。
想了会儿,又补充道,“多派些人手,挑些眼尖的。院墙处也守着吧。”
“奴才明白。”
要真是贼人是从隔壁过来的,除了前后门,便是两府共的那堵院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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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温佑棠,自然不知晓这些的。
阿成还赌着气。心里闷闷,觉得温佑棠只会欺负自己,觉得自己好拿捏。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他这只鬼,也是想争一争的。
这倒让温佑棠失算了。
不过也无妨。在厅里坐了一下午,瞧着赌气的阿成也瞧累了。
京城繁华,不似安庆,酉时过半日头便斜入山间挂着了。这里登高一眼望过去,皆是坊巷。至戌时,最后一丝霞光才被黑暗包围。
温佑棠早就饿了。
七月里的夜晚,虽然有风,但还是有些燥热的。温佑棠拿了一把扇子,一边摇晃着出了门。
京城的夜市倒是热闹。
搁以往,阿成又喋喋不休闹腾起来了。只是此刻,无精打采又气鼓鼓的跟在温佑棠身后。
温佑棠也觉得有些没意思了,“好啦,我求求你,你同我讲吧。”
阿成哼了一声,“晚了,你求我,我也懒得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