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忠犬前任杀回来了(77)

看着谢乔愣在原处一时没有动手,苏栖想了想,又道:“是不是提不起力气?去帐中,我来喂你。”

这种时候,几乎所有的卫人休息都是寻个平整地方,抵着马腹和衣而眠,但苏栖身为主君,能额外享有一幅小小的帐篷也不算过分,放眼望去,临时安置的营地内,也就是这里与阿蛮流云两处支起了帐篷,都不算大,大概两平米样子,也就是刚好躺下两人。

谢乔闻言回神,伸手接过竹筒:“是要进去,不过不是喂饭,趁着天色还亮,我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事。”

苏栖皱眉:“你今日一路风尘,已然累得不轻……”

“听话。”

谢乔也是真的累了,一出口,便是一句不容置喙的两个字。

苏栖的拒绝便闻声而止,微微垂眸,没有开口,却已然是一副低头应诺的姿态。

谢乔这才回神,连忙换了温柔的口气重新解释:“啊那个,我是很担心你的伤……”

苏栖微微抬眸,眉眼弯弯,似乎在笑:“现在再改口,也已迟了。”

谢乔便也一顿,低头抿一口粟肉粥,也忍不住一乐。

天色不早,等两人都吃罢了简单的行军餐,便也先后进了帐篷,在谢乔的注视下,苏栖解开衣襟,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果然又渗出了些鲜血,

谢乔并不意外,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与干净绷带,重新为苏栖上药包扎。

伤口收拾妥当之后,谢乔最后提着一口劲儿便也瞬间松懈,就这么直梆梆的干脆倒了下来:“不成,我就这么睡了,谁也别理我。”

苏栖跪坐一旁,冷玉般修长手指缓缓系起衣带:“这样睡明日身上要疼得更厉害。”

谢乔歪着脑袋看他:“疼是必然了的吧?”

苏栖:“我也懂些推拿之术,为你松松筋骨,会好很多。”

谢乔闻言沉默,还有些迟疑,对面苏栖便又幽幽道:“你为我裹伤,我都未曾拒绝……”

“那不是一回事啊……”谢乔话才出口,便又看到了苏栖蓦然低沉的脸色。

她声音一顿,也干脆将头扭了过去:“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苏栖面上的阴沉这才瞬间散去,膝行上前,缓缓伸手,覆上谢乔双肩。

异姓男女,在狭小的密闭空间里推拿按摩,这原本该是一桩暧昧又香艳的事,但时间地点放在了这一日跑马之后休息的帐篷,就瞬间没了一丝香艳气息。

谢乔的脊背四肢是真的又硬又疼,苏栖也是真的很认真在为她缓解,因此按摩全程,不闻娇-喘微微,暧昧呻-吟,而是伴随着龇牙咧嘴,倒吸冷气,要不是顾忌这帐篷外头就守着人,谢乔只差痛苦的喊叫起来。

但苏栖的动作越是往后,不知当真又效还是谢乔渐渐习惯了,痛苦的忍耐渐渐褪去,反而渐渐透出一股通透的酸爽来。

不知不觉当间,谢乔竟然真就在这样的酸涩与疲惫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注意到谢乔的呼吸渐渐均匀,苏栖缓缓松了手,只是他却并未离开,而是仍旧坐在一边,就这样静静的打量面前熟睡中的面庞。

他自从十岁到谢府,便经常这样立在不起眼暗处看着谢乔,看她耳垂的弧,看她手背的青,看她额上浅浅的绒,耳后小小的痣……

他从十年前起,便曾经用目光将谢乔描摹过千百遍,只要是谢乔,即便是最细微之处,于他眼中也仿佛带着无穷的吸引与趣味。

直至分离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如此,如同藏在谢乔身后的影子。

七年的分离,他在卫国七年间的日日夜夜,每一刻的刀光剑影、拼杀谋逆,就只是重见她。

苏栖曾在暴戾与痛苦之中想过,等他重新回到姜国,必是他亲率卫君兵临城下,他会亲自去见国破家亡的谢乔,告诉她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问她是否满意,问她是否后悔。

如果面临的是谢乔的厌恶与驱赶,他会将她关起来,锁起来,让她只能依赖他,倚靠她,让她的眼中身侧都只能有他一个,她永永远远不能离开他的半步!

他可以忍耐谢乔的怨恨与咒骂,可以承受伤害与报复,只除了分别,什么都好!

但当他冲进姜宫,冲进东宫,当真见到谢乔那一刹,她眸中的畏惧与戒备,却如刀锋一般刺中了他。

他的心脏却仿佛被雷光击中,炙热的灼人,却又遍体冰凉。

昏暗之中,谢乔就那样立在他的面前,湛湛灼灼,如春晖,如明月。

她仍旧如从前一般眼波似水,柳眉如烟,只是面上彻底褪去了十几岁时的元气。

谢乔从前并不喜欢自己圆乎乎的饱满面颊,嫌弃会显得孩子气,但有时又会特意用这样的娇憨幼态来取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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