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忠犬前任杀回来了(70)

“我自个活一百岁那么久有什么意思?要母亲长命百岁,永永远远在我身边,我才会快活。”

“好,有阿乔,母亲怎么舍得走?”

“那母亲现在先为我加一回笄!”

“这个不成……”

“加嘛加嘛,我就想让母亲为我加!”

……

这一次的谢乔,仿佛生在世间最美好的梦境,有朝霞长公主这样温柔完美的母亲,有谢氏宗主那样君子如玉的父亲,有姬天这样谦和温润的青梅竹马,锦衣华服,精舍华灯,狡童美婢,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拥簇在她的身边,任凭取用,挥之不竭。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29章

“妹妹睡了……”

“三娘子?”

“阿乔醒醒, 怎的就在水榭里睡下了,当心进了湿气。”

谢乔是被一道温润敦厚的女声叫醒的。

这女声内也带着长辈的温柔慈爱,同样娓娓动听, 言辞之间都仿佛合着音律, 谢乔在某一瞬间, 竟然误以为是梦中的母亲真的在叫她。

但很快的,谢乔便也清醒过来,清晰的分辨出了其中最大的不同。

母亲的声音总是很纤柔的,因为长久的病弱,便连声音像是缥缈的雾气,一不留神便会消散在晨曦中,而耳边唤醒她的,虽也同样温柔, 却坚实有力, 柔韧如丝。

谢乔睁开眼睛, 下一刻,便发现身边出现了很多孩子与女人。

不再是方才的侍女奴仆了,正如同谢氏在迎接卫君苏栖时, 从宗主长辈,到后进儿郎, 派出了所有嫡出男丁那样,这些嫡枝男子们的母亲儿女,后宅女眷, 便仿佛也全都拥簇到了她的面前。

而领导这些女眷的,是一位约有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 梳着一丝不苟的圆髻, 两鬓已经泛出几分银丝, 暗色的深衣上绣着同色的蝠纹,便连发簪佩饰,都是暗色的玛瑙润木,没有一丝鲜亮的颜色。

这样的打扮,原本是会显得严肃无法亲近的,但女人的笑容却是格外的慈祥,足以让所有敏感胆怯的孩子,都忍不住放下戒备凑上前亲近。

“这孩子,姑母都不认得了?”

女人自然的伸手为谢乔压下鬓角的发丝,之后仿佛看出了谢乔面上的犹疑,笑着嗔怪。

女人的笑容,仿佛是在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孩子:“我是谢芳,你父亲谢非的长姐,家中的孩子,在我眼下长大,都叫我姑母。”

谢乔是听说过她的,因为她就在前几日里,才刚刚见过这位谢姑母的丈夫,那位烦人的老古板,姜国大夫李仲达。

谢芳,就是卢陵口中,那位因为丈夫要求妻子时时刻刻都要发髻光滑,衣裳齐整,一怒之下回了娘家的谢家姑母,自那之后,便一直在谢家留到了现在。

谢芳是上一代谢氏宗主的长女,生而聪敏,寻常孩子话都说不清的时候,她便已经博学多才,通晓妇规,举止合宜。

因为是长女,谢芳虽与谢乔的父亲是同一辈,却足足比弟弟谢非大了十岁有余,因此自幼便会主动为母分忧,照顾弟妹,据说幼时的谢非,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对谢芳叫母亲的。

当初最是注重礼制的李氏李仲达,就是听闻了谢氏长女贤良淑德、都城赞誉的美名,才几次登门,执意求娶这位世家淑女,闺中楷范。

当日姜都五姓,谁不以为这会是门当户对,琴瑟和鸣的一桩好亲?

但谢芳这一辈子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便是嫁人之后,怒而归家,直到现在也执意不肯再回李氏,甚至连李家来人,都从来不肯见。

回到谢氏之后的谢芳,日子并不难过,已为宗主的弟弟谢非并不强求这位教养自己长大的长姐回李氏,一应衣食供养都如从前,又请她仍如未嫁时一般,教养谢氏的下一代。

谢芳至此成了谢氏姑母,不单与谢乔同辈的兄弟姐妹们这样叫,连往后该称姑祖母的小辈,也习惯只以姑母相称。

谢家有许多姑母,但能够不加任何前缀,受所有嫡枝子弟发自内心尊敬喜爱的,却只有谢芳一个。

这么说起来,也难怪这位姑母的态度这样熟稔自然,身为谢非唯一的女儿,大概也是由这位姑母重点看顾长大的。

谢乔这样想过,也坐直身,客气的叫了一句:“姑母。”

谢芳并不介意谢乔的生疏,见她方起未曾梳妆,扭头吩咐几句,水榭内几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便都十分欢喜似的,摇摇晃晃为她端来温水巾帕,不甚熟练的服侍她漱口洁面。

“这是九娘子,这是十一郎,这是三郎刚过门的妻子,还有这个,是你大姐姐柔娘的儿子,你离家太久,往日与你相熟的娘子们都出门了,只有这些小的,也很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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