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忠犬前任杀回来了(68)

谢乔闻言,却是忽的想到了出门时,苏栖不顾伤口,诸多理由,也要坚持拒绝与她同乘,难不成也是在顾及她的名声?

一念闪过之后,谢乔方才微微抬眸,看向面前温柔和顺的男人,干脆问道:“你是谁?”

听了这话,面若美玉的檀郎眼眸轻颤:“三娘子可是厌倦了奴?”

谢乔微微凝眉:“是我在问你话。”

檀郎面色一变,重新低头跪下,回得恭顺清晰:“奴名檀郎,是宗主为三娘子送来的奴仆。”

流云这时也靠了过来,低声附和:“他说得不错,娘子在家中,檀郎服侍一向仔细,后来离家,家中惯用的侍女仆从一个都没带,宗主定是知道娘子惯用了檀郎,特意留下,等着娘子有朝一日回来。”

说罢,见谢乔看她,流云又连忙分辨:“婢子是自己跑去的!娘子心软,留下婢子一个,后来家中送来的人,娘子便全没有收,全送回去了!”

有流云背书,谢乔这才相信了这檀郎的身份,但她看着对方过分温顺漂亮的五官,却还是忍不住心存疑虑。

世家娘子用这么漂亮的男奴,便不担心名声了吗?何况还是她的父亲亲自送来的人?

她也并不自己乱想,有疑惑,便径直问:“你从前在我身边,只是寻常服侍吗?可有逾矩之举?”

檀郎也丝毫不扭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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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晰:“宗主送奴来时,吩咐凡是三娘子的吩咐,无从不从,只是奴卑贱之躯,从未有幸当真服侍床榻。”

流云也一旁小声补了一句:“檀郎,原本就是娘子变了性情之后,宗主才特意送来与娘子消遣的。”

流云说的隐晦,但谢乔却也瞬间听明白了其中的隐含之意。

这里的确要比她记忆中的古代要开放的多,礼教还只是一个刚刚冒头的幼苗,乡野之间还带着天然的野性,男女看对了眼,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求爱,即便是规矩最大的世家里,固然多得是四角俱全的淑女良媛,可也不是没有过离经叛道的娘子妇媳。

但这并不是没有条件的,尤其是对生理上更加弱势的女子来说,既要出身,也有代价。

没有出身庇护、父母撑腰,一个青春娘子行走在未曾开化的男人之间,这不叫肆意风流,而是被群狼追逐垂涎的肉。

而即便是世家贵女,理论上有了肆意的条件,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真的都能做到。

在姜国,未婚的小娘子有几个门户相当,或才或貌的郎君追求,是一桩美谈,但也要有度,不能过分,更不能当真有了肌肤之亲,成婚之后,要求就要更加严格,再与夫君之前的男人牵扯被人发现,是十分有碍名声的一件事。

而这名声一旦丢了,便再没有挽回的机会,再是解释年少冲动,一时糊涂,或许风声过去了也可以回头,但未婚娘子却再也没了向上议亲的资格。

讲究的世族儿郎,不会与这样的丢了名声的娘子结亲,只能低嫁,若是低嫁也不成,或是成婚的媳妇则会被夫家唾弃,失去立足之地,最好的结局,便是家中给修座道观,出家去当女冠,最差的,那就当真是一脚坠深渊,不知道会凄惨到哪儿去了。

这样自甘堕落、还会损害家族名声的事,凡是在意日后的父母宗族,就绝不会容易自家的娘子这样放纵。

而放在从前的她身上,面对女儿的突然肆意,母亲已逝,父亲的反应,是准备一个美貌和顺,出身卑贱的檀郎送给她。

自家的奴仆,又是在自家的后宅,一切都处于可控状态,如果女儿迷途知返,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即便当真不忍心,日后女儿大婚,还可以将人去势,一并当作陪嫁带上,有谢氏撑腰,明面上谁也不会将她牵扯不到放-荡二字上。

这算是一个世家宗长的父亲,对女儿能做出的最大的宽容与放纵。

流云说得没错,谢非对她这个女儿,似乎当真算得上慈爱。

但显然,她从前不顾名声,肆意风流,并不是为了取乐,而是为了杀人弑君。

照这么说来,谢宗主这个并不真正支持,只是送个玩物过来敷衍她的行为,就也难怪父女之间会渐行渐远了。

“我知道了,往前带路吧。”

明白了檀郎的来历之后,谢乔便也表现的很是平淡。

都是从前的事儿了,她既然已经打算好了与苏栖去卫地重新开始,就也不必在意从前的旧事旧人。

檀郎已与自己的主人分离五年,如今终于重逢,面对的却是这般的无情冷漠。

他忍不住抬眸看了谢乔一眼,心下难忍伤痛,但面上却也只是顺服的应一声是,便恍若无事起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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