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舟膝盖一抬,钟令倒在他胸口,他翻身将人压住,惩罚性轻咬着她,直到听她喊疼了他才松开那抹粉红。
他低声威胁:“再提离婚。”
“明早别想从这床上下去。”
怕她再说什么过分的话,气恼的人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钟令之后再没能说出完整的话,连那些惹人脸红的轻吟也断断续续。
她伸手抚过他鬓间的汗,与他紧紧相贴,情到浓时,她无声说:“我爱你。”
撑在她上方的人顿了一瞬,钟令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见。
但那不重要。
她已经确定自己的心,一生一世,只爱他一人。
清晨时分,身边人已经熟睡,檀舟还清醒着,单手撑着身子安静看钟令恬静的睡颜。
他在仔细回想,以前钟令说爱他的时刻。
要么神志不清,要么被他在床上逼着,都不是真心。
而她主动而真诚说爱他的时候,根本没有。
他今晚好想让她再说一次,可又怕自己听错了,自寻烦恼。
他这二十多年,失去了太多,有时候他也倔强地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害怕失去。
可现实总是打他的脸。
他不害怕失去,但钟令除外。
对她,他只想紧紧攥着。
有时候他甚至偏执地想,如果有一天钟令想逃,他一定会不顾后果不计代价将她困在身边,哪里都不让她去。
他这个想法太危险,也很疯狂,但他很清楚,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心和人,他总要拥有一样。
他将钟令揽进怀里,温柔吻她眉间,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这副温柔外壳之下隐藏的那颗疯狂的心,永远不会被钟令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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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令第二天果然起晚了,嘴上责怪檀舟误她,心里又忍不住疼惜。
明明昨晚最累的人是他。
自从钟令开掉了叶主管开始,公司里陆陆续续有人被她请走,岗位空缺出来,短时间又招不到合适的人,钟令全公司上下都变得异常忙碌。
三月份钟令接连办了两个展外加三场沙龙会,球场和马场的春季活动也在同步进行。
钱是挣了,但钟令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除了催着汪经理赶紧招人,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有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不忍心钟令这么累,可又清楚钟令好强,知道她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证明自己。
所以好几次他想要提心中的想法,又都忍住了。
前几天下了场雨,钟令在跟球场活动的时候吹了点风,回家就发了烧。
檀舟守在床边伺候了她一夜,眼看着稍微好一点儿,没想到钟令竟趁他熟睡的时候自己跑到了书房处理工作,家里地暖没开,她又受了凉。
他醒来将人抱回床上,隐忍着没发脾气。
他很支持钟令的工作,也帮钟令分摊了很多,在他看来,钟令已经做得足够好,但在钟令眼里,家族事业才刚起步,所以她事事都要过问。
一个人的精力就这么多,过度消耗自己,只会适得其反。
檀舟端来早餐和药时,钟令隔很远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
这些日子她忙着工作,不说夫妻生活,就连认认真真接吻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她心中有愧,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便也好声好气哄着他说:“我错了老公,我刚才就是看你睡得香,我不想吵你所以才自己去书房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听你这意思,是怪我醒得晚?”
“当然不是。”她着急解释说:“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我就是心疼你没睡多久,才......”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到底是心虚。
檀舟的确是生气,但在听着她讨好的语气时,脸色又稍稍舒展。
他耐着性子温柔劝她:“工作的事有我,你放心养病,好吗?”
钟令接过水杯,乖巧应:“好。”
吃了早餐,檀舟给她喂了药。
钟令本想催着檀舟去对接一下李总那边的活动,但一看他的脸色,她又生生忍住了。
她缩在被子里,脸色因为发热泛着不正常的红,檀舟坐在床边,漂亮的嘴唇翕张数次,似乎是有话要跟她说。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钟令主动牵着他的手问:“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檀舟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常规赛马上要结束了,我必须要回一趟美国,那边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可能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钟令吃了药有些晕晕乎乎的,思绪虽乱,但她也清楚季后赛的重要性,这关系到球队的荣誉和后续的发展,他确实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