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屈膝:“是。”她向崔妈妈使了个脸色,崔妈妈便出去了,众人秉神凝息,徐氏也是挑起了眉头,她就知道昭阳又要憋什么花样儿,年年如此。
蓦地一阵鹤鸣声响彻大殿,众人心神俱震。
“是……是鹤鸣啊,竟是鹤鸣。”,话音刚落,一只仙鹤从殿外外飞了进来,通身绚烂,尾羽掠过处碎撒流金,并不是真正的鹤,倒像是一道烟花,飞过太极殿上空,盘旋在太后头顶。
“天降祥瑞,是吉象啊。”
“你们瞧它嘴中衔的是何物?”
仙鹤嘴中衔着一个白色的玉如意,通体莹润,流光溢彩,好不华美,仙鹤飞到了太后上空,喙一松,玉如意便落在了太后的怀中。
昭阳郡主得意洋洋的瞧着周围,国公爷亦露出了满意之色。
“神迹降临,太后鹤寿延年。”百官呼拜。
意外在此时发生,太后刚要碰把柄玉如意,却见它从中心裂出了碎纹,太后心一沉,果不其然,那玉如意四分五裂,在太后怀中碎成了四瓣儿,偏生是个不吉利的数儿。
霎时,满殿皆静,昭阳郡主笑脸一僵,不可能,绝不可能,那玉的硬度绝不可能从那么低的高度落在太后柔软的怀中会碎。
可事实便是玉碎的很彻底,太后面色大变,当即气的胸膛起伏,皇帝到是瞧不出什么,只是淡淡道:“郡主,此事为何会这样。”
昭阳郡主当即跪在了地上,冷汗涟涟,“我……臣妇不知,叔母定是有人陷害侄女,叔母要为侄女做主啊。”不愧是昭阳郡主,当即便声泪俱下。
太后却不是个轻易被糊弄的,她把玉如意甩在了郡主身前:“混账,这寿礼只有你一人知晓,方才才拿出来,什么人会陷害你,我看是你居心叵测,想咒死哀家。”
昭阳郡主不可置信的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叔母,侄女绝无此意。”
这时,安王也出来求请:“太后,您是了解阿昭的,她并非是这种人。”安王冒着被牵连的风险给自己女儿求请,太后却说:“住口,谁要是再给她求情一律按同罪处理。”
太后一向好面子,此次在寿宴上叫她丢了人,怕是昭阳郡主没有了好果子吃,昭阳郡主形似疯癫,竟指着徐氏道:“定然是你,贱人,是你陷害我。”
徐氏面色不虞,剜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太后怒道:“来人,郡主胡乱攀咬,拖下去到偏殿好生休息,从今日起,褫夺郡主封号。”此言一出,宣国公和安王府面色同时一变。
昭阳当即转过身抓着国公爷的裤腿:“安郎,安郎你不能不管我啊,安郎,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此事。”
国公爷却面色难看,他当即跪下:“启禀太后,此事国公府并不知昭阳准备了此等寿礼,是臣的疏忽,搅了太后的寿宴,还请太后责罚。”
昭阳泪眼婆娑:“安郎。”
太后瞥了他一眼:“宣国公可要好好管管夫人,成何体统。”
宣国公拱手:“是。”
徐氏暗暗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侍卫上来把昭阳拖了下去,大殿上回荡着哭喊声,一飞冲天与跌落谷底就在一瞬间,众臣与宗妇唏嘘不已。
寿宴继续,却没有了方才的气氛,大殿上鸦雀无声,太后摆了摆手叫内侍莫要宣读了。
“大家随意罢。”说完,舞姬乐声蹁跹入殿,氛围霎时变的送快了些,朝臣们也慢慢放开了,宫宴上有许多平日里吃不到的东西,朝臣们笑着闲聊品尝。
蓦地太后的视线落在了闻时砚身上:“宣国公府的世子爷,哀家记得你是否还未婚配?”
看似是随意发问却叫一旁的齐帝脸色微微一变。
徐氏神色肃穆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闻时砚拱手:“回太后,臣尚未有婚配,但已有心上人。”
齐帝面色稍稍一松,却闻太后又道:“哦?你倒还是个痴情的,你那心上人有什么好的?叫你如此念念不忘,可有哀家的外甥女好。”她神色戏谑,倒像是打趣一般。
太后的侄女便是温阁老的嫡女,温苏宁。
徐氏恍然大悟,怪到这满殿就温阁老一家带了未出阁的姑娘。原是存了赐婚的心。
“来,阿宁上来。”太后笑着对温苏宁招手,温苏宁是个柔柔弱弱又端庄秀丽的姑娘,面容温婉,别有一番风味,梳着弯月髻,身着橙红色对襟长襦,浅浅一笑,抿出一对儿酒窝来。
她看了一眼闻时砚,脸颊绯红。
闻时砚却心一沉,他对上了齐帝的视线,似是在告诉他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