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道:“不用再走多远,河北就不错。”
黄宇想起苏辰来,试探道:“爹,不如去找小辰那个伯父想想办法。”
黄炎抬手阻止:“恩情已经了结,剩下的都是朋友的情谊,不要一直挥霍。”
就在一家人发愁的时候,黄义喜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爷,辰儿又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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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天都没见着儿子,将还剩的两本折子发回部里重议,便问梁九功:“辰儿回来了没有?”
梁九功收拾着东西,道:“半个时辰前已经回来,去昭仁殿歇着去了。奴才叫人把辰王叫来?”
“让他歇着,”康熙推开面前的折子,“朕去看看他,剩下的人明天再来面奏。”
梁九功答应,出去传话去了。
康熙到昭仁殿,见里外都静悄悄的,问迎出来的奴才:“辰王睡了?”
“王爷回来就睡了,”复康跟在后面,“太子爷也在。”
保成没睡,他蹲在炕桌边看书,苏辰就横着睡在另一边,康熙过去看了看,儿子的脸颊特别红,他伸手试试不放心,叫去传太医来。
连山忙着去了。
保成道:“我哥今天跑了很多地方。”
康熙坐在保成这边,看他看的书,是一本医书,都是些验方。
“你怎么不在你自己那边待着?”
保成说:“一个人玩没意思。阿玛,我哥要造一个更大的厂子,我也想出钱。”
他现在要用到大钱,都得争得他阿玛的同意。
康熙笑着点头:“好,明儿个让梁九功先拿十万两给你哥。”
相当于一下子把保成这些年攒的钱都拿出来了,不过他一点儿都没有迟疑:“好。”
顾沿己到了,康熙让他给苏辰诊了个平安脉,听说是跑一天被冷风激着了,这一到温暖的室内才显得连特别红。
康熙放心了,随后按照顾沿己说的,叫人打来一盆温水给打湿毛巾,给儿子脸上擦了三四遍。
然后睡的正香的苏辰就被他爹擦醒了。
康熙笑道:“醒了?正好该用完膳了。”
苏辰揉揉眼睛,躺一会儿睡意消散后,才比较精神的坐起来:“阿玛,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离开黄家苏辰就打听了,人家要建庄子的贵家也没有瞒着,他是很轻易就打听出来建庄子的是康亲王杰书家的一个管家。
可把苏辰气坏了,此刻在灯下跟他爹把状告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阿玛,这还只是一个管家呢,就有权力叫普通的百姓再次失去家园,其他的大蚂蝗还不一定祸害了多少百姓的安稳生活。”
康熙怎么能不知道?
可是这样的事情牵连到整个八旗的利益,他虽是皇帝,也不能完全遏制。
尤其是鳌拜擅权的时候,为了让旗人得利,对圈地可是一再从律法上加以肯定,康熙八年鳌拜被处置,他曾下过一道谕旨到户部,令永停旗人圈换土地,当年被圈被占的,悉令返还原主。
从八年起,圈地活动已经得到很大的限制。
但这种往外扩庄子的行为,却是想杜绝也杜绝不了。
现在一个奴才的庄子,不让他扩也就是。康熙并不准备对康亲王做任何训斥,当初平鳌拜逆党,出力最多的即是杰书和明珠。
他们是功臣,不犯天大的错误便都要给他们留几分脸面。
康熙对苏辰道:“阿玛跟你太奶奶说,提点一下康亲王妃就是。”
那就这样呗,苏辰不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看见的问题能解决,就可以。
说点高兴的事:“阿玛,你知道我之前做出来的粉饼卖了多少钱?”
康熙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多少?”
“三万,七千七百两。”苏辰伸出来好几根手指,又放下来,“只不过我买了一块地,花进去四万六千两。”
康熙被惊讶到了:“你送给你太奶奶的那个粉饼?多少卖那么多?”
“几百盒,”苏·资本家·辰笑得眉眼弯弯,“我现在有搅拌桶,便可以做出来拌料桶,打碎桶,七八熟练工一天差不多能做出来五十盒。”
一旁的保成算了算,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快不够用了。
“赚这么多钱,我们怎么花啊?”
小时候的保成用钱的地方少,真的想不到这么多钱怎么花。
康熙都想薅儿子一把了,河道上需要钱,这些天真是没少扯皮,每天的听政时刻都跟吵架似的。
跟儿子出去卖一趟红薯叫康熙知道,朝臣们议事的很多时候和市井上争一点小利的百姓也差不多。
看儿子一个小小的生意都能赚这么多,说明不是天下没钱,而是钱都被一小部分人搂在怀里呢。
工部不是说水泥窑利润也颇丰,他可以掏私库在山西、陕西那边多建几个,收上来的钱便专用在修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