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将簪子插在发髻上,理了理鬓角。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在今晚七点的时候,袭击这条花街。”面对堕姬诧异的眼神,清司解释道:“对于‘火之神神乐’,我们掌握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我今晚会想办法让灶门炭治郎离开时任屋,逼迫他动用呼吸法。”
堕姬沉思良久,依旧没能理解清司的意思,但还是应许道:“好,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哥哥,由他协助你完成这件事。”
清司不能久留,就在他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我妻善逸故意捏起来的嗓音:“蕨姬花魁!我过来了!你还在房间里吗?”
清司:“……”
堕姬神色一凛,厉声喝止:“不许进来!给我站在外面!”她打开虚掩的格子窗,朝外面抬了抬下巴:“快点离开,下弦。那个小孩是前不久新来的,非常不听话,而且我怀疑他是一名猎鬼人——虽然能力远远比不上‘柱’。”
清司推开窗棂,翻身跳到屋顶上。在仓促之间,清司头上的一支发簪被屋檐撞落,滚进梳妆台下方,消失在清司的视野中。
他没时间再将发簪捡起,清司踏着湿滑冰棱的瓦片,轻捷地离开了京极屋。
堕姬看着清司的身影淹
没在夜色之中,这才对我妻善逸扬声说道:“进来!”
我妻善逸手里拎着一个小水桶拉开格子门,他咽了咽口水,双臂发颤。堕姬摇曳着华丽的和服衣摆朝门口走去,她凶狠地皱起眉心,瞪了我妻善逸一眼:“给我乖乖打扫,不要到处翻东西!桌角和榻榻米必须擦干净,我会回来检查!”
堕姬的嗓音非常动听,即便语气中充满愤怒,却仍旧清脆动人。然而在我妻善逸听来,她的声音里蕴含着难以形容的颤音,像粗粝的钢铁互相摩擦,充斥着危险的回响。
待堕姬离开后,我妻善逸才松了一口气。他拧干泡在木桶里的灰色抹布,跪在榻榻米上,用抹布一点点地擦拭榻榻米地面。
“太可怕了……她绝对不是人类!如果她真的是‘十二鬼月’该怎么办?!太可怕了!……”
我妻善逸碎碎念着搬起梳妆台,想清扫矮桌下方的榻榻米。当他将梳妆台搬开后,我妻善逸看到了一根躺在地上的发簪。
“这是什么?”我妻善逸皱起眉心,他将发簪从桌子下方摸出来,拍掉了上面的灰尘。
堕姬不喜欢明亮的环境,因此房间里非常阴暗,只有几支蜡烛闪烁着昏黄的光芒。我妻善逸借着这并不明亮的光线,看清了手里的那根木簪。
木簪造型非常古朴、通身没有任何装饰,绝不是堕姬偏爱的花簪。
我妻善逸盯着那根木簪,觉得它特别眼熟:“啊,这个是……”
我妻善逸想起了清司将长发盘起来的样子,他咬着那根木簪,双手挽起长发,侧影秀净又俊美。
不同茶屋的童婢和游女之间,往往会在各种场合相识,不少人甚至是关系亲密的好友。然而花魁通常都不被允许踏离游女屋,因此花魁之间通常很少见面,更别提互相做客了。
我妻善逸握着那根木簪,嘴唇渐渐颤抖起来。
“炭治郎!完蛋啦!!清司被‘鬼’盯上了!!”他丢开手里抹布,大喊大叫地冲出房间:“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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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京极屋一街之隔的荻本屋。
几日来,嘴平伊之助一直在调查宇髄天元失踪妻子的踪迹。但是,由于他的声音过于嘶哑,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无法开口向其他人询问情报,因此获取的情报非常有限。
嘴平伊之助被屋主送到了荻本屋的花魁身边,被当成“振袖新造”培养。
嘴平伊之助其实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从被认定为“振袖新造”后,自己的任务就轻松了不少,屋主也对他格外宽容。
就在几天前,荻本屋屋主给嘴平伊之助放了假,还给他一小把铜币,允许他在除夕当日离开荻本屋出去游玩。其他孩子们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对嘴平伊之助相当羡慕。
然而,当嘴平伊之助走出荻本屋、站在繁花的街道上时,他陷入了迷茫。
在人工建筑星罗棋布的吉原,在深山里长大的嘴平伊之助眼花缭乱,几乎失去了全部方向感。他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只能勉强回想起时任屋的位置。
就在嘴平伊之助心烦意乱之际,有个卖花郎推着单车从他面前经过,留下了一阵淡淡的花香。嘴平伊之助嗅了嗅花的气味,突然想起了在时任屋里遇到的清司。
“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啊,对了,黑鱼清一郎!”
嘴平伊之助一拍掌心:“对了,就去找黑鱼清一郎吧!说不定他们查到了情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