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通雾气一模一样,里面甚至还带有水汽,原本已经被太阳晒得蔫巴的各种植物经过雾气的滋润,倒是又活了过来。
这一切沈知意倒是不怎么清楚,因为他们村里的赵德柱村长家里的房子已经建好了,房顶上的瓦片也是镇上来的最新一批的洋货,据说镇上每家每户建房子都是这种瓦,盖上去确实漂亮。
沈知阳却看不上这瓦,虽然厚度比他们家屋顶的瓦片要厚,样式也漂亮很多,但是他帮着盖屋顶的时候,他就发现这瓦最下面的一层,直接被上面的瓦片压裂开了,这说明这质量根本不过关,不和他们家现在的比,就连村里老式的黑色的那种瓦片都比不过。
不过看着赵德柱这几天那开屏孔雀的模样,他也就没有说什么,他又不傻,没必要在他们正开心得意的时候充当这个恶人,到时候人家说不定不会感谢你,反而会觉得他嫉妒他家漂亮气派的房子呢。
建好房子之后,沈知阳收到了赵家给的四百块钱和两条绵实的毛巾,他在那里帮了两天的忙,照着他们当地的工人工资,确实是四百块,原本沈知阳没想要钱,但是看着和他一起来帮忙的几个村里人都收下了,他也就没推辞。
建好房子之后,赵家和沈家可不一样,沈知意一家人是安安静静的就搬进去了,顶多那天爆了几串鞭炮。
赵德柱可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家里孙子出息了,给他建了个房子,他怎么着也得让街坊四邻、三姑六婆全都知道。
于是沈家就收到了沈家会在八月二十九号的时候摆酒席庆祝建新房的消息。
沈知意在家切黄桃,旁边的云牧安和云牧野挽着袖子一颗一颗的认真洗着桃子上的疤痕和绒毛,沈知意看着家里的桃子吃不完了,她空间里也还有两棵桃树,避免浪费,便准备做成黄桃罐头。
她手底下挥舞着刀具,听到沈知阳说这消息的时候,撇撇嘴,“他们家人怎么这么爱热闹,什么大小事,事事都要摆一桌酒,我觉得他们就是想收钱。”
沈奶奶在旁边给沈知意织毛线拖鞋,顺手拍了拍她的大腿,“别胡说,你赵爷爷是个体面人,爱热闹,这有些事摆酒席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沈知意耸耸自己有些红通通的鼻子,虽然不喜欢赵家这种行为,但是也没说话了,继续从旁边拿一个桃来切。
“他们摆酒席的时间怎么这么赶啊,前天才建好的房子,明天就要摆酒了。”沈知意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还没见过这么赶时间的。
沈奶奶却不疑惑,“这两个月就明天是个乔迁新居的好日子,其他日子也有合适的,但是都没有明天好。”
华国人干什么都习惯性的先看日子,这可不分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基本上都有这传统,即使是不怎么迷信的人,也会在某些重大场合先找人看日子。
沈知阳从外面端着一盆子的洗好的衣服进来了,夏天的衣服都轻薄又换的勤,用不着洗衣机,直接手洗就行。
云牧安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衣服,脸刷一下就红了,“阳哥,你……你帮我把衣服也洗好了啊。”
虽然只是一身外穿的短袖短裤,但是作为一个有良好教养的高中生,让这里的主人家给身为客人的自己洗衣服,确实让他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沈知阳把衣架找好了,回了一句,“顺手的事。”
他怒视着向自家哥哥,“我的衣服怎么能让阳哥洗呢,哥你早上起的早,就不能顺手帮我洗一下吗。”
云牧野把最后一颗桃子洗好之后,淡定的甩甩自己手上的水,“对不起,你哥哥暂时不能提供此项服务,幼儿园老师都教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云牧安又萎靡了下去,行吧,他明天早点起来,把自己衣服洗了,不给他哥哥洗!
这天沈家一家没人做饭,就连云牧野和云牧安都被热情的赵德柱招呼到了他们家吃席。
“人多热闹嘛,我家专门备好的厨房,请了那么多人做饭,多你们一家人也不多,都来都来,别客气。”
云牧安还真不客气,当场就答应了,云牧野连捂他弟弟的嘴都没来得及。
宴席设在赵家新家门前的水泥坝头上,地势很宽裕,上面摆了二十个圆桌,黄色的木头圆桌上铺了红色的塑料桌布,桌子上坐了很多人,因为还没到饭点,坐在桌子旁的人嗑瓜子的嗑瓜子,打牌的打牌,热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