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人当然知道这个最近和温兰走的勤快的男人,警匪天生是死对头,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和这种正规军走的近了?
他不高兴了,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手'枪,“凭什么放过他们?杀了他们才是以绝后患!”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一个男人直接把陈涛的配枪抢了过来,直接对着地上的陈涛开了一枪,但是里面跟本就没有子弹,他暗自嘀咕了几句“晦气”,没有杀伤性武器,杀不了这些人,于是他们也不杀人了,拿着他们好不容易抢来的粮食就跑。
郑正平当时脑子很乱,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这伙人坐上了他们去农村的车里了。
地上的雪很多,他们的车开的不快,但是坐在车里的他们很难受,毕竟车子一直撞在地面的冰块上,要不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可能还会把他们抖吐。
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城市,他很惶恐,他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是他的爸爸妈妈和朋友全在城里,他为什么就要去农村当强盗了呢?
温兰拉着他的手说道,“现在你摆脱他们了,再也不用回去了,怎么样,高兴吧。”
他真的高兴吗?他摆脱了自己不喜欢的职业,但是现在的他完全高兴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涛说着说着,咳嗽了几声。
沈知阳嗤笑一声,“你们现在是什么废物渣子都收了?”
陈涛苦笑一声,“部队里太缺人手了,背景调查做不了,系统训练也做不了,只训练了几天就分配了下来,心智不够坚定,这确实是队里疏忽了。”
马亚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段经历了,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枪怎么回事?”
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安慰了自己的妻子,“部队里资源紧缺,子弹也很缺,上次我的拨子弹申请还没批下来,我们队里的人现在手里的□□全是空弹夹,用来唬人的。”
马亚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沈知阳看了看陈涛,“下次再见到那个姓郑的,你怎么办?”
陈涛沉下脸来,“绑回来交给组织处理!”
陈涛说道,“按照部队纪律,他已经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我作为他的队长,应该把人绑回来交给上面处置,而且我的命不是他保下来的,他们原本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们,不过是那个姓郑的拖我们后腿,所以我们才不小心着了道,现在那姓郑的大概已经跟着那些人一起杀人放火去了,罪加一等,如果真绑回来了,大概也活不了了。”
沈知阳松了口气,“嗯。”
这才是他认识的杀伐果断的从“利刃”里出来的男人。
他们还没走的时候,郑正平的爸爸妈妈来了,给他们送了十几个鹌鹑蛋,接着给躺床上的陈涛跪了下来。
旁边的马亚看着他们两人斑白的头发有些鼻头发酸,但是看看躺在床上忍受病痛的陈涛又硬起了心肠。
老两口说道,“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生了他,却没教好他,我们知道这时候道歉也晚了,伤害已经造成,我们只是想表达我们的歉意,至于以后陈队长要是碰到了我那不孝子,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如果碰到了,希望您可以给我们一个信儿就好,是生是死,一个信儿就行了。”
马亚对着窗户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没有回头。
陈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嗯。”
老两口含着热泪,起来了,说了句“谢谢。”
接着他们放下东西相互搀扶着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沈知意挽着云牧野的胳膊走的才没那么艰难。
顶着风雪终于回到了家里,出门的三个人露在外面的眼睫毛和眉毛全被冻成了白色,雪白的睫毛根根分明的在眼睛上眨啊眨,像是白色的蝴蝶,将要展翅欲飞。
沈知意却觉得白乎乎的眼睫毛阻挡了自己的视线,难受的厉害,直接去火炉边烤起了火,没一会儿,脸上的冰雪全部都化完了。
沈知意说道,“怎么这么正直的父母教育的儿子却是那种人?”
“教育孩子可是一门大学问,会做人不代表会教孩子。”
“不过我今天看着那对父母真可怜,这么大年纪了,儿子不仅跑了当了抢劫犯,他们自己的生活大概也很难。”
“没办法,他们是姓郑的父母,他们得为儿子的行为买单。”
“袁姨和云叔就会教孩子,哈哈哈,两个儿子教的都不错。”
一句话把袁兴萍和云玉书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