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时间还早,而且家里的木门坏了,他们需要重新找一个木头做门。
两人在山里绕来绕去走了很久,最后终于在接近深山的边缘找到了一根足够粗的木头。
他们两个成年男人都抱不住。
“这根?”
沈知阳想了想,“这有些粗了,木头还是湿的,更重,咱们两人不一定抬得动。”
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看,这棵树已经长的非常高了,树上还有很多鸟窝,他还能听到鸟儿在树上的叫声。
“算了,这树长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换一根吧。”
接着两人又在山里饶了几圈,发现了一棵黄花梨木,黄花梨木材质坚硬,耐腐蚀,不易干燥,不易变形,而且表面和松树不一样,没有粗糙的切痕,切痕基本上都非常光滑,做门当然也非常合适。
两人在原地比划了一下,这棵黄花梨树直径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树干垂直挺拔,长的非常漂亮。
“就它吧。”
两人掏出手里的电锯,不一会儿这棵黄花梨树就倒在了地上。
两人熟练的把木头扛在了肩膀上,动作统一又利落,中间甚至没歇息就直接扛回了家,把木头放到了旁边的院子的屋檐下两人才换衣服洗澡。
木头挑好之后两人就不着急了,吃完了午饭才开始测量院门的尺寸,再在木头上画上记号。
这时候的田家人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不再怒火冲天的逮谁咬谁,气氛低迷的准备给程双办一个体面的葬礼。
村里的人大部分差不多都去给他们帮忙去了,但是唯独沈知意家和李刚家没动静,两家人就像不知道这事一样,在家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这时候也没地方给他们买菜买粮食的,所以大家伙基本上都是从自家带一点菜或者米来田家,也算是全了他们作为邻居的一点心意。
他们来的时候田家的客厅还没收拾,到处都是桌椅板凳的残骸。
不知道内情的村里人咋咋呼呼的说田家的人太暴躁,孩子去了确实生气,怎么能把家里的家具砸了出气呢,这可都是手艺特别好的老木匠打出来的,现在想找这种质量的凳子都已经很难了。
况且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以后还不是要重新再制,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
和沈家和田家离得近的知道内情,但是在正主家也不好大声说他们的闲话,只能私底下悄悄说,不过现场人不多,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姜芳和王贵媳妇在一边聊天,姜芳和沈家关系一向非常好,另外一人因为受过袁兴萍的恩惠,两人态度倒是出奇的一致,觉得这田家的确实是无理取闹了,否则沈家的人也不会在这时候来他们家干这种事。
因为这件事大家伙讨论的太过火热,反倒掩盖了另外一件事。
在看到冯老五一家提着一袋十几斤的田螺来的时候,王贵家的媳妇儿才惊叫起来。
“你们怎么带这玩意儿来了?”
冯老五皱眉,有些不高兴了,这还是他顶着大雨在田里和池塘里摸了一天多才摸了这些田螺来的,怎么着还有些嫌弃的样子。
冯老五的媳妇儿也是不高兴,“田螺好歹也是一道肉菜,我家男人在田里摸了一两天才弄回来这些,想着和大家一起尝尝,怎么还不乐意的样子,不想吃你就别吃。自己只带了几颗土豆,还嫌弃上我们带的肉菜了。”
王贵媳妇儿是个内敛的人,被说的满脸通红,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只是呐呐的说了句,“家里只剩土豆了,而且田螺吃了得病,我家……”
蔡国兰出来听到了这句话,原本就不开心的心情雪上加霜,把不敢发泄在沈家的怒气发泄到了王贵媳妇身上。
“你说什么呢你,我家出事了你高兴是吧,现在还来这么咒我家,你们才得病呢,你们全家都得病,全都病死了才好!”
王贵媳妇儿被说的眼眶通红,气急了也说不出话,“我……你……”
蔡国兰冲进厨房一把把王贵媳妇儿带来的土豆扔到了王贵媳妇脚边,“你回去吧,我们田家不稀罕你的帮忙,东西也带回去,免得我们吃了得病。”
王贵媳妇憋着一口气就把土豆带走了,既然人家不稀罕,她也不热脸贴他们家冷屁股,都这时候了,谁家比谁高贵呢,尾巴翘的比天高,难怪死人,她家不死谁家死。
王贵听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也沉了脸直接回家了,他可不是那种不顾媳妇儿的男人,既然骂他媳妇儿,那他待在那里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