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馨怒气指着她，如果没有枷锁的束缚，她一定会按住慕小辞，将她撕碎。
慕小辞别过头，不去看方子馨扭曲的脸。
相反，她看向顾凉言。
他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猎人一般安静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没有打扰。
顾凉言又瘦了许多，颧骨更加明显，眼睛却还是那么夺目异常。他高大的身材撑起西装，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沉稳与冷傲。
“慕老师，我很意外。”看着两人嫉恶如仇的对骂，他道：“当初你极力的护她，现在后悔吗？”
慕小辞笑：“有什么好后悔的。人是我救过的，选择也是自己选的。没有人逼我。”
顾凉言冷静而自持的笑：“可你差点为了她，搭进去命。”
慕小辞没有笑了，他说的没错，是想来教训她的吗？
“是你救了我吗？”比起听他的奚落和讥诮，她更想知道这个。
“嗯？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又要割腕一次？还了这救命之恩？”
慕小辞想也没想答：“是。”
顾凉言很意外她的直言不讳，陈栀意外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怎么如此口无遮拦，没有敢这么跟顾总大不敬。
这个慕小辞，真是死不改性。
慕小辞却不怕死道：“所以，顾总，是你救了我吗？”
顾凉言讥诮的笑：“慕老师，我承认，在对待思甜的事情上，我对你偏薄几分，可不代表我会拿自己的命，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慕小辞安静静的看着他有些情绪的脸，那是厌恶的表情，和曾经那些耍手段想要爬上他床上的女人令他不屑般。
慕小辞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既然不是他，那她就不用那么不自在。
第一百零一章 你想要做掉她
她低下头，忽然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软了下来，没有剑拔弩张，而是沦落为一个平凡人般，低头哈腰道：“是，顾总，你说的是。你这么尊贵，怎么会救我这种贱命呢。是我逾越了。”
她乖巧而卑贱的样子却让顾凉言心中某明压抑，他按压住心中的不悦和不适，淡淡的嗯了一声。
陈栀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忘不了顾总奋不顾身的一跃，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那么多帮手，那么多保镖，随便派一个就行。
可是他都没有。
狂风骤雨，却不及他一跃。
对待这个慕小姐，顾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
陈栀不由多看了几眼慕小辞，她是故意的吗，欲擒故纵，想要表现的特殊？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安安静静，卑微的弓着身子，看不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那不知道顾先生把贱民找来干什么呢？”慕小辞打破安静，直接问道：“是想拿方子馨奚落我吗？”
这个女人，随便几句话都能把他堵死。
顾凉言道：“这个女人，你说该怎么处置？”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慕小辞木讷的抬头，眨着眼睛道；“顾总，这种事我能决定吗？呵呵，顾先生既然已经有了想法，何必问我的意思。”
她了解的顾凉言，从来都会听别人的意见，即使他是错的。
不然当初孩子也不会被拿掉。
其实也不是这样说，应该是他从来不听她的意见。
“我在问你。”
“哦，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放了吧。”慕小辞随口说。
“她差点杀了你。”
顾凉言提醒道。
一旁的方子馨也震惊，慕小辞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放了她？
不怕她继续找麻烦吗？
慕小辞笑了笑：“顾先生，是想做掉她吗？”
顾凉言眯着眼睛，这个女人似乎在揣测他的心意，他把玩的看着她。
忽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味扑来，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说：“听你的。你说呢。”
慕小辞：“真的听我的？”
她的眼睛闪而亮，那微微弓着的身子，竟然也跟着在闪烁般。
顾凉言竟然看的有些怔然。
直到慕小辞再问了一次，他才发现自己失神了，控制住那种兴奋的感觉，他冷漠道：“嗯。”
慕小辞在得到确定答案后，放心的转身，面对面看着方子馨，道：“回答我两个问题，我考虑你的去留。”
方子馨咬牙愤恨道：“你以为你是谁，别想套我话！”
一旁的壮汉甩了方子馨一个耳光，她被打的牙齿流出血。
慕小辞摇手。
她问：“你说我欠你一条命，我究竟欠了谁的命？”
方子馨呸了一口，不说话。
慕小辞：“不愿意说？”
说着她掀开自己的身子，雪白的肚子上一条狰狞的伤疤，是方子馨给她的。
差点让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