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禹将她面容上任何细节的变化都纳入眼底,阴恻恻地笑了声,“我查过明廷的婚姻状况,配偶栏,可没你的名字。”
“……”
可见,他把她和明廷的底都查干净了,今天特意来拆她台的。
她稳了稳心态,说得理直气壮,“我从来没说过我的丈夫是明廷,是晏总自己误会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宴景禹一梗,眯起了眼眸。
她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他问,“那他人呢?你儿子都这样了,他不现身?”
简直不是个男人!
他忽然心生燥意,面上也多了几分不耐。
南焉身边除了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破律师,到底还有几个男人!
南焉别开眼,波澜不惊地启唇,“死了,四年前……身染重病,暴毙而亡。”
“……”
宴景禹皱眉,总觉得她说这话时,背后凉嗖嗖的。
气氛陷入寂静之时,南焉又觉得自己说得还是不够严谨。
毕竟……骨髓移植,可能还有求于他。
但,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再看看他阴冷的表情,好像也没法找补了。
宴景禹都被气笑了。
气得他额间的青筋凸起,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之对视,咬牙切齿,“是吗?暴毙而亡?”
“晏总要是没别的事,就离开吧,我累了。”
南焉想拍开他的手。
他力道忽然加重,又逼近了她一分。
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面上,滚烫的气息在她鼻尖处蔓延开来,刺激着她身体的每一粒细胞。
“这是我家。”
南焉:“……”
“那我走!”
她转身转得很干脆,很流畅。
只是,手还没碰到门把,就被男人强势的力气拽了回来,背部再次抵在门上。
腰肢却被紧紧禁锢住,耳边响起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走个试试!”
南焉下意识去推他,手刚抚上他胸口,后脑勺便被扣住,下刻,唇被封住,呼吸声紧滞了起来。
他的吻如重逢那晚一样,炙热,滚烫,强势又霸道。
不容人拒绝。
虽是秋日,已有凉意,但南焉穿得也不多。
里面是一件衬衫,下面一条咖色的过膝半身裙,外面披了件奶杏色的风衣外套。
察觉出男人的用意,南焉大惊失色,又实在推不动,只好用力咬了口他肆意搅动的舌。
“嘶——”
宴景禹倒抽一口气,侧开脑袋,目光里夹杂着一丝狠厉。
“四年的功夫,你这咬人,打人的功夫倒是一点也没退步。”
“没办法,遇到的渣男多了,总得备一手才行。”
南焉得以喘息,抬手抹了下红肿的唇,怒狠狠道,“只不过,现在看来,一手还不够,得两手以上才行,我该买点防狼喷雾和辣椒水放身上才行了。”
说罢,她将门拉开,拽住他的手臂,往外一扔。
要不是腿稍微有些发软,她只怕是已经上脚踹了。
第59章 踩血
天刚刚破晓,南焉羽睫扇动,从困于潜意识里的一丝担忧中缓缓睁开了眼。
近来长时间处在高度紧张的氛围内,又没休息好,晚上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掀开被子,简单洗漱了一番,在衣帽间里挑选了套宴景禹事先准备好的衣服,便匆匆出了门。
来到医院时,十一还没醒来。
保姆倒是醒了,看到她,主动说了些昨晚十一的近况。
许是身子不适的缘故,昨晚小家伙醒来过两次,倒没有哭闹,喝了点水,玩了会玩具就又睡了。
也没说要找妈妈。
她说了句‘辛苦了’,又看了眼时间,“八点左右,是十一的治疗时间,你先去食堂那边拿早餐吧,他再过一会就要醒了。”
保姆应下后,离开了病房。
南焉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十一的额头。
十一睁开了眼,看到她,喜形于色的笑了起来,“妈咪。”
“早上好,宝贝儿。”南焉微微一笑,声语温柔,“睡得好吗?”
“嗯嗯,就是……”奶团子坐起来,小手抓着南焉的手,“想妈咪了。”
“那妈咪以后晚上都留下来陪你,不走了。”
十一连忙摇摇头,“妈咪休息,十一很勇敢。”
“嗯,我们十一确实是个小勇士,但妈咪想陪着我家十一宝贝呀!”南焉将他抱起来,“走,妈咪带你洗漱,等肖阿姨回来,我们就吃早餐。”
“妈咪,那……十一今天还要打针吗?”
奶团子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努着小嘴,悻悻问道。
南焉脚步一顿,这些天,她已经数不清十一吃了多少药,扎过多少针了。
呕吐和头晕头痛的症状也显著。
她能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惧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