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约的消息我一点没有做手脚,时爷的本事那么大,一查就知道有没有,还需要来问我?”宋景挑眉,略微拔高的尾音带着冷冷的讽刺。
“除了第一次在百福商场遇见你,让老向查了一点之外,你其他的事情,我半个字都没有查过。”时宴缓缓吐出口气,“我不需要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我要知道的只是你对我的感觉。”
“宋景,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以后,我时宴但凡出现在你面前一次,那都是我犯贱。”
“你说。”
时宴突然松开了宋景的手腕,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男女之间该有的安全距离。
他不再说话,只等宋景的回答。
手腕上的力道和温度骤然消失,宋景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垂着的眼睫也颤了颤。
屋子里陷入安静,两人都冷冷的气场让整个卧室的空气都逐渐冷凝了起来,时宴的眸色也从一开始的隐含期待,到最后渐渐重归冰冷。
但凡没有勇气脱口而出的感情,都不深刻。
有时候,沉默不是默认,而是在权衡利弊。
呵!这是他的地盘,宋景沉默不语没有直接说出来,是怕惹怒了他之后会招惹麻烦吧。
虽然人人都说他时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也还没到非得强抢一个小姑娘的地步。
时宴沉沉的咽下胸腔里翻涌上来的一股郁气,神情寡淡而冷漠的抬手扯下手上的药绳,“我的手腕上只戴我老婆送的东西,这条药绳我就不要了。宋医生是喜欢支票还是现金?你去偏厅稍等,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你可以直接转账。”宋景低头盯着他递过来的药绳没有接。
“可以。”时宴点头同意,“我让人给你转账。”
宋景的指尖颤了一下。
他有她的联系方式,以前都是直接给她转钱,现在让别人转账,是真的划清界限了?
宋景缓缓吐出口气,接过他递来的药绳,“谢谢时爷。”
宋景捏紧药绳,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宴已经不在卧室了,向文星等在卧室的门口。
宋景把换下来的卫衣扔进垃圾桶,拿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向文星看她出来,主动赔笑脸,“景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跟宴哥的关系还没定下来。带你来这里是我自作主张,你要是生气,我让你揍,揍到你消气为止。”
时宴这是训斥过向文星不该带她来他的院子和卧室了?
时家的太子爷不愧是打个喷嚏帝都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啊,什么事情都利落干脆。
宋景淡漠的垂下眼帘,“跟你无关。时宴……时爷让你来付诊金?”
“是……是啊。”向文星依旧讪讪的陪着笑脸。他现在都懵了,不知道两位大佬到底在闹哪样。这到底是小情侣之前吵架闹矛盾了,还是两人之间彻底没戏了呢?
宋景拿出手机,点出收款码:“具体价格没说,你觉得时爷的命值多少钱就转多少。”
这让他怎么觉得?
他们宴哥的命当然是无价的啊!
向文星的嘴角抽了抽,“景姐,那这钱我怕是把自己卖了也付不起啊。”
宋景看他一眼,嗤的冷笑一声,把手机塞回兜里,迈步就走。
“景姐,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
“那训练那边?”
“我会让严曜阳去接手。”宋景头也没回的离开时宴的这套宅子,在马路上用打车软件打了一辆车。
宋景坐上车,点开跟时宴的聊天页面,转了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转账内容备注了房费。然后又转了五万,转账内容备注了卫衣的价钱。
转完这两笔钱,她点开时宴的头像,直接删除好友。
做完这一系列,宋景把手机塞回兜里,转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公路旁边的绿化带。
“小姑娘,椅背后面挂的盒子里有纸巾。”开车的司机是个年龄看着五十多岁的大叔,“哎,你们现在还小,人生的路还长着呢,遇见一两件难事没什么的。别哭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宋景面上的神色一怔,抬手摸了一下眼睛,指腹当真摸到了湿润。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自从爸妈死后,她就从来没有流过眼泪。
让自己变得强大,继续父母生前没有完成的基因研究,追查父母的死因,每一件事情都够忙得她忽略掉自己本身的情绪。
她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流眼泪的时候,甚至这些眼泪滚出眼眶的时候,她自己都毫无所觉。
“谢谢师傅。”宋景挺有礼貌的道了谢,往椅背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