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20)

他说话处处妥帖,沈清棠推拒不过,只得应下。

只是到了秋狩那一日,裴琮之却并不在骊山围场。

他在户部尚书徐禄的宅邸。

半个时辰前,他带陛下圣谕,来此彻查永州冒赈贪污一案。

书房里一片狼藉,徐禄贪污腐败,冒领赈灾银两的证据皆被抄出,呈在裴琮之面前。

他高坐上堂,随手翻了翻,漫不经心的模样。

徐禄却是吓破了胆,跪地哆哆嗦嗦的求饶,“裴大人,裴大人,求您饶了我,本官也只是一时糊涂,这才铸下大错……”

“一时糊涂?”他看着徐禄,似笑非笑,“我看徐大人派人来杀我时可一点也没有心慈手软。”

那死在京府衙门里的人,毫无疑问,正是他派去的。

徐禄听得此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虚得紧。

他现下,实是后悔极了。

悔不该当初利欲熏心,与人勾结打上这冒奏永州灾情,贪污赈灾银两的主意。

也悔不该得知裴琮之去永州赈灾,害怕事情暴露,派人去暗杀他,现在却叫他拿住把柄。

而今自己落到他手里,能讨什么好。

只是千悔万悔,也已是迟了。

事到如今,他只期望能供出同谋,戴罪立功。

却不想还未开口,裴琮之就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淡淡问,“徐大人似是有话要与我说?”

他屏退了左右,招徐禄上前说话。

徐禄忙连滚带爬凑上前来,如抓救命稻草,“大人,此事实非徐禄一人所为。我愿详细招供,将所有涉案官员揭发出来。只求大人在圣上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徐禄不求自身,只求陛下宽恕,饶了我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

“徐禄在这,拜谢裴大人了。”

他跪地,重重磕头。

裴琮之看着,目光平静,“徐大人言重了,有什么事先说罢。”

他好整以暇的靠在圈椅背上,静静听着。

原来永州冒赈一案另有内情。

永州湿润,常年多雨,溃堤洪涝之事更是时常发生,朝廷年年拨大款赈灾银下来,这便叫有心之人惦记上了。

只是今年永州并无洪水,当地府衙却仍报了灾情上去。大笔的赈灾银拨下来,却大半都进了户部侍郎徐禄的府里。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徐禄道:“当时永州知州李方与我说,此事京中亦有人罩着,必不会泄露出去。还让我与那人接过头,我信以为真,这才犯下如此大错来。”

裴琮之淡淡“哦”了一声,“徐大人见过那人?”

“那倒是不曾。”徐禄摇摇头,“他当时带着帷帽,我看不清脸。只记得他腰间系着一枚玉印。那玉印我曾见过,天清十三年,陛下宴请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宴席上,便赠了每人一枚玉印。二品以上大员屈指可数,大人可明察。”

裴琮之闻言,从袖中取出一物给他瞧,“徐大人说的,可是这枚玉印?”

第16章 围场

徐禄细细端详片刻,“正是。”

他有些惊诧,此物如何裴琮之也有。

他的疑惑裴琮之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徐大人怕是不知,同年我中进士入翰林,陛下大喜,许我随同赴宴。这般巧,我让人带着它去永州见大人,竟被认了出来。”

徐禄恍然大悟,“是你?”

他不可置信,“李方说的朝堂之人,竟是你?你为何要陷害于我?”

他脑中终于清明。

什么京中有人,什么冒领灾银。这一切,不过是有心之人特意为他设下的圈套,只等着他巴巴往里跳。

“也没什么。”裴琮之淡淡道:“只是徐大人坐这位置太久了。也该下来,让别人坐坐了。”

徐禄还要再说什么,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极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裴琮之到底好心,抬手阖上他的手,再将沾了血的匕首放入他自己手中,伪装成了自杀的假象。

一切办好,他施施然推门出来。

砚书看了一眼室内,请示他,“公子,监察院那边如何交代?”

裴琮之神色淡淡,吩咐,“将徐禄的尸首和贪污的罪证一同交给监察院,就说徐禄招了,此事皆他所为。为了不祸及家人,他以死向陛下谢罪。”

砚书听吩咐下去。

不远处的月洞门口,一个小身影躲躲藏藏看着这边。

裴琮之抬脚走过去。

是个小姑娘,五六岁的年纪,稚嫩不知事的脸庞,看着他过来,怯生生地往月洞门后躲。

裴琮之蹲下身,问她,“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小姑娘怯怯答,“我是徐落月,我是来找爹爹的。”

她壮着胆子问他,“大哥哥,你是我爹爹的朋友吗?”她看见他从徐禄书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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