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状元回来了!许状元你终于回来了!你是救国救民的大功臣啊!”
对于秦弗,大家都高呼:“弗殿下千岁!”
一个是率领将士覆灭数国、救大魏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主公;
一个是主公身后献计献策、杀身成仁的女诸葛。
因为有他们,大魏才能驱逐敌患,拓宽疆土,如今放眼九州内外,大魏独尊,大魏独大。
百废待兴,大魏再创盛世,大有可为!
从城门口,到城里都是人,还有好些官员衣着齐整出来迎接。
许澄宁撩开车帘,看到一张张钦佩的、欢喜的、自豪的笑脸,还有无数挥舞的手,一瞬间恍惚,仿佛回到了她进士游街的时候。
她刚轻笑一声,突然瞧见两张熟悉的脸,顿时眼睛亮起来。
“停车!”
许澄宁跳下马车,顾不得理会大家异样的眼光,奔跑到前方,跪了下来。
“夫子!师娘!”
她抱着邢师娘,把头埋进她怀里,眼泪瞬间浸湿了邢师娘的衣领。
邢夫子和邢师娘也忍不住哭,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好孩子,怎么过来了?”邢夫子用袖子揩泪,把手放在她头上,“见到你好好的,我跟你师娘就放心了。”
他们把许澄宁扶起来,许澄宁哭得鼻子眼睛都红彤彤的,哽咽着说:“我很想你们,但不敢去看你们。”
“我们知道,我跟你师娘也都想你,你以后,都好好的……”
三个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秦弗走过来,轻轻拍许澄宁的背,对邢夫子道:“二位关照澄宁良多,常听澄宁提起你们,孤在此处,向二位致谢了。”
他很郑重地拱手道谢,邢夫子和邢师娘惶恐得连忙避让开。
谢允伯也带着一家老小走过来,诚挚无比地作揖。
“多谢二位照顾我女儿这么多年,谢某在此谢过了。”
他们又邀请邢夫子二人进府做客,邢夫子推却不过,只好应承下来。
众人目光艳羡。
这可是未来太子妃,要是给过她恩惠的人是自己该多好啊。
无数人的羡慕憧憬里,夹杂着一道妒忌恨毒的目光。
那人一身脏臭麻布衣衫,头发脏得打缕,露出的脸和手脚也是脏得像糊了一层垢土。
她犹不自觉地往前挤,浑身臭烘烘的很快叫人发觉,于是被推了一把。
“臭乞丐!滚远点!”
她跌倒抬头,露出了脸。
“啊!鬼啊!”
尖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许澄宁望过去,看见人群里一个佝偻的身影冲了出来。
“许澄宁!你这个贼!“
喊声呜嘶呜哑,好像石磨磨沙子一样,难听得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她的脸,巴掌大小的脸蛋找不到一寸好皮,样貌已经被无数刀疤毁掉,皮肉翻卷,泛着红和黑,最长的一道直接穿过她的眼睛,把脸划成两半,黑黑的,像一条蜈蚣。
许澄宁有点被惊到,还在发愣,那乞丐又开口道:“你现在的一切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她的声音甚至分辨不出男女,看形貌像个年轻人,但声音很老。
许澄宁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人,皱眉:“你是谁?”
乞丐好像受到了莫大屈辱一样,伸手就要扑过来。
“我要杀了你!”
她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护卫拿下了。
秦弗冷冷道:“杀了。”
乞丐慌了,不停挣动手脚,突然看到谢允伯等人,连忙大声呼喊:“爹!娘!是我!我是絮儿!快救我!”
第489章 闺房
许澄宁错愕极了。
谢琼絮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不是说,只是把她赶出家门而已吗?
她转头去看谢允伯,见他睁着眼,似乎也对这一幕难以置信。
“絮儿……”
王氏不由捂住了嘴,眼里不光震恐,还有一丝心疼与不忍。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到这个,谢琼絮霎时眼里蓄满了泪,她有一肚子的苦水委屈要倒。
她侥幸保得一命,却被高家毁成了这个样子,然后像个犯人一样被囚禁起来。薄元道占领京城后,她又在街上流浪,一度勾攀上了一个北厥人,住回了文国公府,身份虽像个侍婢,好歹衣食无忧。
但北厥人一退兵,她又沦落到以行窃乞讨为生,与野狗抢食,与其他乞丐抢地盘。
昔日风光不再,谢琼絮没脸见人,心里的怨恨也与日俱增,直到刚刚看到许澄宁被众人拥簇着走进城的那一刻才彻底爆发。
凭什么许澄宁被像狗一样地赶出去后,还能荣耀满身地回来?凭什么她做了那样的事,还能得到寿王世子的垂青和谢家一众人的喜爱?凭什么她流落多年归来风姿更胜从前,而她却成了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