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漂亮的坏东西长大了,长开了,从前的俊秀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有攻击性的面孔,难怪总有那么多女生向她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
姜也恍然想起某天在电线杆上看到的一则广告,“富婆急用鸭子”,凌砚要是去应聘的话,一定能脱颖而出,做富婆最中意的那个。
“你怕了。”
“我没有。”
姜也只是下意识反驳,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怕什么。
“没有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
“你说想睡我,我同意了。”
“我们刚刚说的不是这件事。”
“你有没有说想睡我?”
“我说了,但是我……”
姜也的话没有讲完,就被他突然吻住,一切声息都堵在喉咙里。很轻很短暂的一个吻,唇贴着唇,柔软贴着柔软,不过两秒就分开了。
姜也怔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半晌呜呜道:“这是我的初吻。”
她一琢磨,悲伤极了,如此猝不及防,没有鲜花烛光,没有浪漫告白,没有互相喜欢。她蓬头垢面,对方还是个从小跟她打到大,专门欺负她的坏东西,那他妈是她的初吻呜呜。
“不算,”姜也摆手,推他,语无伦次道,“这个不算,肯定不算。”
凌砚看着她,显然并不知足,她耳垂珍珠白里泛着淡红,耳珠圆润,他抬手轻轻捏住,触感细腻到令他心惊,像布丁一样嫩而弹,很烫。
他盯着她涨红的脸蛋、飘忽的眼神,唇边浮起薄薄一层笑意,眸色却更深,掌心绕到她后脑,将人压向自己,深深吻住她。
姜也没来得及为自己猝逝的初吻伤心多久,也没来得及想清楚怎么又跟他亲了,便被凌砚拽进了另一个奇异陌生的世界。
和刚才一触即离的吻不同,这次她尝到了别样的滋味。
凌砚的唇很润很软,完全不像平时跟她作对时说出的话那么可恶,他的气味也很好闻,纠缠过来的舌在她口腔里掠夺纠缠,竟一点也不令她讨厌。
全身上下升起一股麻麻的痒感。姜也很快就适应,并学着他的吻法儿反攻回去,双臂圈住他的脖颈,吮他,舔他,轻轻咬住他,亲出了很暧昧的水声,这一吻持续了多久?
两三分钟,不不止,十分钟?十五分钟?
等亲完了,她压低视线,调整呼吸,觉得接吻的感觉好像还可以,挺美妙的。
等回过神,一抬眼却见凌砚正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他不再胡搅蛮缠,只是更紧地将她抱在腿上,不说话,也不让她走。
看起来有点乖,又有点凶。
那时候她竟然想,原来这个假正经还有点真本事呢,这么会吻人。
是不是偷偷跟别人练习过了?
“这样算不算?”凌砚哑声问。
姜也“啊”了一声,料想他大概是会错了意,只是发出的声音却变了调,令她吃了一惊,凌砚也是。
头昏脑涨的,姜也讲不清楚为什么忽然手软了,腿也软了,脑瓜子嗡嗡的,连电影主角的对话声都听不进去。
空气里静默得只剩下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喉结滚动的吞咽声,姜也撑住凌砚的肩,茫然问:“你娇喘了?”
话音一落,凌砚就猛地将她抱起来,调换了个位置,将她禁锢在身下,很坏地舔咬她耳垂,“你也喘给我听听。”
姜也没说话,看着他牛仔裤腰线袒露出的少年薄肌,然后视线往下,真是一片好风光——
他故意做旧的牛仔裤有些发白,大腿破洞的位置很奇特,丝络一般的线箍紧大腿肌肤,一指宽,隐隐透出肉色,像欲感很重的腿环。
那双腿劲削有力,正分开跪伏在她身体上方,凌砚没有将力道全部压在她身上,与她似贴非贴,却莫名更添一份得天独厚的性感。
好情色。
姜也鬼使神差地伸出两指,摸了摸他牛仔裤上的破洞,然后顺着丝络插.入,她隐隐察觉他大腿的肌肉顷刻间绷紧了。
电影竟然终于播放到了关键时刻,青涩的校园情侣终于到了大被同眠的时刻,荧幕里的世界和现实互相呼应,姜也忽地被人捏住下颌。
她回过神,对上了凌砚炙热幽深的目光。
“别看他,看我。”
姜也口干舌燥,插在他破洞牛仔裤处的手指一下紧紧攥住那脆弱的几缕线,她的心跳简直像雷声一样大。
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刻的凌砚和平时的完全不一样,好像特别有魅力,有性魅力,又乖又凶,又甜美又暴力。
那真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怜爱与动情,空气里弥漫的每一种他的气味,都叫她难以抵抗。
所有奇怪的、陌生的情绪拧成一股破坏欲,让她又想亲亲他,又想咬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