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上得了朝堂,理得了政事,也哄得了孩子。
耐着心,一个个哄睡了,再一个个抱回屋。
苏菱看了会儿,自去耳房。
洗完澡出来,太子爷已经从小家伙们屋里回来。
正背对着她,手掌放在那件还未缝制好的里衣上。
侧脸柔和。
苏菱挽起唇角。
这男人,还说不着急。
听到脚步声,太子爷放下里衣,转身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替她擦拭起头发。
“白日里有人对嘤嘤出言不逊?”
二皇子妃那番正妻言论,早有人传到太子殿下耳中。
知她是真心不在意这些。
不过,谁敢给她添堵,太子殿下就让谁不痛快。
“没有,她自说自话,臣妾懒得搭理。”
“嘤嘤若不喜,大可以与孤告状。”
苏良娣哭笑不得。
男人不都会觉得女人麻烦。
怎么太子爷这话听着倒是鼓励她胡搅蛮缠。
“这话可是殿下说的,若哪一天臣妾真小肚鸡肠跟您告状了,殿下可不许觉得臣妾烦人。”
她头发干了。
太子殿下将毛巾递给连翠,挥手让人出去。
抬起她下巴,低头含住她粉唇。
“嘤嘤就是无理取闹,孤也纵得。”
“……”
-
阿史那富真自将藏宝图给魏晖州。
便再没见过他。
就连那个送饭的小太监也再没有来过玫兰殿。
等得时间越久,阿史那富真心里就越着急。
魏晖州明明答应过她,不会对她背信弃义。
若是他敢忽悠她,大不了她来个与鱼死网破。
谁也不是傻子。
太子不屑要她的藏宝图,魏晖州作为一个皇子,却私下要得到这笔财物。
事情说出去,他也没法对景元帝交代。
阿史那富真当即有了主意。
就不信,魏晖州还是不见她!
“殿下,阿史那富真这两日跟疯了一样,在玫兰殿口不择言。”
“说什么皇子隔阂、大褚易主……”
更大胆的言论都有。
“属下可需要管管?”
“不用,随她。”
太子殿下神色淡漠:“魏晖州很快会有所动作,盯着他。”
阿史那纳蒙对与魏晖州合作之事仍有顾虑。
魏晖州没有得逞,阿史那纳蒙明面上绝对不敢与大褚正面起冲突。
必要时,魏晖州肯定会利用阿史那富真。
突厥与魏晖州捆绑越深,大褚对突厥做什么更加名正言顺。
魏晖州听说此事,面上闪过一丝阴狠。
为了不久将来的大事。
魏晖州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坏了他的谋划。
阿史那富真知道太多。
藏宝图已经到手,留着她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她要是安分一些,他倒是没想过对她动手。
可她偏偏如此高调。
真是不讨喜。
阿史那纳蒙虽然已经答应助他。
魏晖州却知道,他现在就跟墙头草差不多。
风往哪里吹,他就往哪里倒。
不过,阿史那纳蒙一旦得知阿史那富真在大褚丧命。
就能明白父皇太子早就有心对付突厥。
到时候他这根墙头草只能倒向他。
魏晖州已经对阿史那富真动了杀心。
只是,想在东宫里杀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
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若因此事暴露自己,得不偿失。
还得暂时安抚阿史那富真。
“二殿下,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魏晖州面上凝起冷笑,反问,“难道不是公主装疯卖傻,威胁本殿前来见你的吗?”
阿史那富真也不装了。
“迟迟见不到殿下的面,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殿下根本就不能体会我心中的焦急,换作殿下是我,也会这么做。”
魏晖州,“之前本殿就说过,来见你一次要冒极大风险,公主好像一点都没将本殿的话放在心上。”
“二皇子这话是在怪我?”阿史那富真嗤笑:“二皇子当初来要藏宝图的时候怎么不惧冒险?”
阿史那富真后悔了。
早知道魏晖州如此卑鄙,她当时至少应该留一手。
现在魏晖州得到了藏宝图,当然可以翻脸不认人。
“东西到手了,二殿下觉得富真没用了,就想要将富真踹了?”
“更甚者,二皇子不会想杀富真灭口吧?”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倒是聪明了。
若他是她,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将藏宝图给他。
露出底牌,等于将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只剩贱命一条。
至于这贱命能不能留住,全看对方心情。
他永远不会像阿史那富真这么蠢。
“富真公主说的哪里话,藏宝图本殿已经到手那么久,若是想杀公主,何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