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还有事要跟殿下禀告,请太子妃容许臣先进去见殿下。”
“行,你去吧。”
诸葛玥盯着他的背影。
直到云嬷嬷提醒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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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如何?”
虎史言点头,“您猜得不错,那些船上并不是渔货。是铁、粮、药材还有一些布匹和盐。”
“属下一直暗中跟着那些船,发现那些船并没有出大褚国境,而是停在运河最南边一处不起眼的钱庄。”
魏宸州将诸葛玥方才拿过来的折子递给虎史言。
“你看看这个。”
虎史言接过来一看。
“这条线是对上了,可那些数目远不止这个数,殿下是从何得来的?”
“诸葛封借太子妃之手交于孤。”
虎史言忍不住嗤了一声,“那老东西还挺精明。”
“以为这么点东西就能够让他撇清嫌疑,全身而退。”
“臣觉得他是发现有人在暗中查探,猜不准我们是什么身份,所以做两手准备。”
如果查他的人不是朝廷的人,自然好办。
若是,事情败露,他此举就是事先表露忠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大公无私。
缴获什么好东西都上交给朝廷,他不忠心谁忠心?
可他也不想想,殿下怎么能看得上他这几个歪瓜裂枣。
“殿下,属下找机会带人去缴了那些东西?”
“暂时不用,本殿有更好的法子。”
虎史言看到殿下脸上的势在必得,无端替诸葛封捏了一把冷汗。
这个诸葛封,明明自己已经位极人臣,嫡女又是太子妃。
只要他安守本分,诸葛家能差得了?
可惜他还不满足,妄图与朝廷分庭抗礼。
若遇上没脑子的昏君倒也罢了。
皇上敏锐,太子睿智,他简直是自取灭亡!
“这件事情你暂且不用管了,连着几个月在外,回去休息几天吧。”
“谢殿下。”
虎史言心下感激。
他知道殿下这是知道他心里记挂什么,有意给他时间。
“最近有人跟踪你,你也发现了?”
虎史言点头,“发现了。”
“自那次后,属下没有再遇上刺杀,或许对方是觉得已经打草惊蛇,我已经有了防备,所以不敢再轻易动手。”
不敢动手,却一直都有人在暗中跟踪他。
“对方武功不在臣之下,臣追了几次都追不上此人。”
“孤是想跟你说,影卫发现此人入了诸葛府。”
虎史言眸光一凛,“殿下的意思是,此人是诸葛封的人?”
“或许当年那件事情,你可以查查诸葛家。”
虎史言拧紧眉心。
沈家跟诸葛都是文官,政见偶尔相左,但好像并没有什么龌龊。
甚至当初,他父亲跟诸葛封还有些惺惺相惜之情。
沈家出事时,诸葛封顶着压力替他沈家求情。
莫不成这些都是做戏。
“孤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年你与孤都还小,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
“这么多年又被人刻意抹去痕迹,查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孤也只是怀疑,尚未有证据。”
魏宸州不忘提醒他:“诸葛封为人谨慎,你切勿大意,中了计。”
虎史言明白。
诸葛封是太子妃的父亲。
如今,诸葛家嫡女是太子妃,在外人眼中诸葛封就是未来国丈。
他也不想给殿下惹麻烦。
“殿下放心,属下心里有数。”
虎史言离开后,魏宸州想了想,往太和殿走了一趟。
景元帝正要用膳。
“巧了,正好陪朕用膳,咱们父子俩好久没有一起吃一顿了。”
孙公公唤人再拿来一副碗筷。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不用伺候。”
“是。”
孙全带着人退出去。
景元帝抬手,“坐。”
“谢父皇。”
嘴上用膳,意在谈话。
父子俩极有默契。
“这几个月你让虎史言去了哪里,他是沈清吧?”
“罢了,先回答朕后一个问题。”
太子不意外景元帝会知晓虎史言身份。
既选择在太和殿,当着朝臣的面让虎史言的身份过了明面。
他就不打算瞒着父皇。
“是。”
景元帝感慨,“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是个有出息的,不算辱没沈家门楣。”
“父皇还是愿意相信沈家吗?”
“怎么不信?”景元帝神情怀念又带着些许悲痛。
“朕年幼曾多次遇险,沈太傅在朕身边,手无缚鸡之力仍旧选择第一次挡在朕前头。”
“他若有异心,何必救朕,可惜当年朕没能保住沈家,至今也没能为沈家昭雪。”
这件事一直是景元帝心里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