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有危险。
他在旁边蹲下,看着狼狈的苏芍药。
“崴到脚了?”
说着,探头上前看了一眼。
这个姿势有些亲密,但又说不出的和谐。
苏芍药疼得嘴唇都没了血色,她抬起头,直接告状。
“是苏百合,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秦陆面色沉下来,他看了眼苏芍药的伤,转身蹲下。
“上来,我背你。”
早就知道苏百合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歹毒。
连自己的堂妹都算计!
还有那个不认识的男人……
要是被他找到了,一定要粉碎了他。
苏芍药也不矫情,直接爬山他的背。
现在扭伤了腿,药草是挖不成了,还是早些回去把淤血放出来吧。
她叹了一口气。
秦陆心头仿佛被什么压住,又生气又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背起苏芍药,拿起背篓和工具。
慢慢往山下走去。
阳光驱散了寒意,草木上也有了许多水珠。
这还是秦陆第一次背她。
苏芍药趴在他背上,眯了眯眼睛。
男人肩背宽阔,步伐稳健,十分有安全感。
她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秦陆不由地转过头,温声问道:“脚很疼?”
苏芍药想摇头,可脚确实疼。
但她不是因为这个叹气。
“秦陆,等过完年,我们就去城里定居吧。”
在村里固然也好,但是明年周建国的护肤品厂肯定会办起来。
到时候生意越做越大,她还在山上住着,似乎有些脱节了。
不知道秦陆舍不舍得父母,要是舍不得,她只能带着苏母自己去了。
苏芍药想得很清楚。
秦陆顿了顿,知道她是不喜欢住在这么贫穷的村子里。
他应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至于爸妈……
还有他哥。
不是他不孝顺,这几次张慧上门吵架,他们二老都坐在家里当隐形人。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能站起来了,芍药一个人,不知道还要受什么样的委屈。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张慧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找麻烦,秦陆现在对她完全没什么好感。
树叶随着微风一起摇摆,吹的头发在脖子里乱扫。
药香味一直笼罩着他。
秦陆觉得浑身都很痒,风一吹过,又有些冷。
他把人往上抖了抖,稳稳往山下走去。
苏芍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秦陆突然有些后悔了,以前圆嘟嘟的多好,现在背在背上跟背着一捧灰似的。
他想的入神,连苏芍药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秦陆?”
苏芍药连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回答。
她有些奇怪,接着沉默了下来。
没过多久,秦陆忽然开口。
“天冷了,你该添几件衣裳了。”
苏芍药闷闷应了一声,忍不住问道:“秦陆,你刚刚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
秦陆一怔,全身僵了一下。
她刚刚叫自己了?!
在苏芍药看不见的地方,男人面色懊恼。
怎么会没听见呢?
她好容易主动跟自己说话,自己还没把握住机会。
他真该死啊……
秦陆脑子里闪过一连串思绪,他想了想,问道:“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苏芍药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秦陆,你最近很奇怪。”
有的时候很沉默,有的时候又很能说。
好像个分裂人。
苏芍药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秦陆最真实的样子了。
作为一个大夫,她有些怀疑秦陆是不是出现了心理问题。
秦陆:“啊?有吗?”
苏芍药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你觉得自己现在怎么样,一个人可以解决吗?”
秦陆没有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只以为是问他一个人能不能把这么多东西拿回家。
他一手举起东西,又把她往上拖了拖。
“你放心吧,很轻松。”
苏芍药:……
两个人一起回家,关系似乎拉近了不少。
秦陆担心她崴了脚行动不方便,这几天都没有离开家。
当天晚上回去,苏芍药就给自己高高肿起的脚踝拔了个罐,把里面的淤血全都吸了出来。
这是老中医爱用的法子,有些老人也会。
把淤血弄出来,第二天不能下地,休息一整天。
第三天脚就好的差不多了。
苏百合回了家心惊胆战的,唯恐哪天秦陆突然冲进来,用斧头劈开了她的脑袋。
秦陆腿没废之前,那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狠。
说他带兵厉害,打到了哪里哪里。
拿着大刀,能一下子把人劈成两半。
苏百合每天做梦,梦见自己一下子被秦陆劈成两半了。